二嫂:“孩子是无辜的!”
她双手被死死握住,以免做伤害自己的事。
闻泰接来热水,让她平静,她没有反应,怔怔地沉默了几分钟,转头:“他是凶手吗?”
她清冷的眼睛漫上一层阴霾。
闻泰低头,然后叹了声气:“爸爸的事,你先别让他知道你知道了,爸爸不在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他就是个疯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闻茵:“那妈妈知道吗?”
闻泰摇了摇头。
除了他们一家和商署当天在的人,这件事没人知道,所有认识闻天逸的人都和闻茵一样,以为他去云城了。
闻茵忽然想到什么:“陆凌…?”
闻城一脸怅然,缓慢地开口:“……我们怀疑她和爸爸一样,都被沈修宴灭口了。”
她掐紧掌心,指甲戳破皮肤,渗出血。
闻茵目无焦距:“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做到这个地步?!”
她虽然不喜欢陆凌,可那毕竟是她认识的人还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沈修宴怎么不把她一块杀了?!
一直没说话的二嫂忽然开口:“茵茵,钱和权利会改变一个人,说不定从一开始他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闻泰伸手:“好了你别再刺激她了,让她静静吧。
”
她在客厅坐了很久,期间她流过很多眼泪,这些眼泪都随着她和沈修宴这几天的回忆消逝,他牵过她的手,他温柔的拥抱,他纵容的偏爱,他果断的袒护,这一切一切都随着眼泪流干,黄昏时候,她擦干眼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爸爸的骨灰在哪,我想和他说说话。”
大哥二哥却告诉他,爸爸死的很仓促,什么都没留下来,他们去找的时候,只知道他以前戴在手上的佛串珠。
他们以为闻茵会哭,但她没有,她点了点头,起身:“那我回去了。”
平静的有些可怕。
闻泰知道她的性子,可螳臂当车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他不想失去妹妹,上前一步:“茵……!”
大哥闻城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等闻茵走后,他才说:“让她去吧,拦着她也迟早憋出心病。”
闻泰没再去追,静默了几秒,忽然崩溃地蹲下身,掩面大哭。
“我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好好的家就这么毁了,我真他妈是个废物!!”
他重重砸头颅,闻城抱住他:“弟,这就是个劫,熬过去就好了,熬过去……”
可是怎么熬呢?
没人知道。
从沈修宴强横地通知他们爸爸离世后,他们就失
去了庇佑他们的翅膀,他们甚至适应不了商界的残忍血腥,很可怕的一个事实是,如果没有沈修宴插手,万云都保不住。
可是话又说回来,没有沈修宴,他们根本走不到这一步。
……
……
沈修宴凌晨一点才回家。
灯没开,他也没开灯。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脚步声临近,然后在她不到一步的地方停滞。
沈修宴:“怎么不睡。”
他声音和前几天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模一样,语调那么温柔,谁能想象他作为她的杀父凶手,把她骗的团团转。
还好她只能看到他轮廓,不必面对他含情的双眼。
闻茵:“我回家了。”
他落到她脸颊的手停顿一瞬,若无其事地嗯了声。
闻茵:“你没有想和我说的吗。”
沈修宴暧昧地抚摸她细嫩的皮肤:“说什么。”
他冷静的态度瞬间激怒了她,啪地拍掉他的手,声音拔高:“别碰我!”
他手臂僵在半空,下一秒,他猛地抓住她手腕往沙发里压。
他欺了上来。
闻茵挣扎:“放开我!”
沈修宴:“说什么,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她冷笑:“你不觉得可笑吗。”
这个答案,沈修宴并不意外,可是真的来临的这一瞬间,
周遭的气压低了,他手上用力,掐红了闻茵,她不停喊疼,他才松缓。
他故意放闻茵回去的。
他知道瞒不了多久,这一天早晚都会来,他在赌,赌她是不是真的希望他快乐。
尽管他清楚希望渺茫,可他还是疯子般等待结果,结果出来了,和他设想的差不多。
沈修宴:“所以呢?是不是我做的有什么区别?我没什么好跟你解释的,事情就是这样,现在你肚子里有我孩子,别想跑。”
不知是他出了神还是闻茵挣扎的太厉害,她竟然挣脱桎梏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这巴掌扇的她手腕发麻,沈修宴偏过头嘴角裂开伤口,他在一片轰鸣声中听见闻茵歇斯底里的叫喊:“你还是人吗!你是人吗?!没有我爸你连个屁都不是,你和你妹妹你弟弟你妈你们全家早就冻死了!谁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为什么啊沈修宴!我爸他把你当亲儿子看你做了什么啊沈修宴,你做了什么?”
她声音越来越小,泄力地哭喊,忽然抬起头一拳一拳地捶打他的头,肩膀,脖子,那不是打,而是发泄,沈修宴没有反抗,她就这么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