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刚出楼门,他就接到了裴景山的电话。
“老庚说你想跟闻家的小丫头结婚?”
沈修宴立即警惕起来,语气很差地说:“我和谁结婚好像和裴总没关系吧?”
如果沈修宴从小就在裴景山眼皮子底下长大,裴景山是绝对不可能同意他娶闻茵的。
但是,他能答应认祖归宗裴景山就够谢天谢地了,所以他也不打算过多插手,只是善意的提醒。
“那小丫头结过婚性格差,没什么脑子,还有很多比她更适合你的。”
“我不是你们,我只知道什么是责任。”
裴景山被他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吧,既然你执意,那我也不说什么,有时间领我这来看看,总可以吧?”
沈修宴为这小丫头做了多少事,裴景山还是知道的,他也很想见识见识闻茵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他儿子疯成这样。
“再说。”
沈修宴没有立刻答应,裴景山也不着急,“还有件事,晚上你得去一趟卓陌伦,不要急着拒绝,我给你安排的事情都对你有好处,就算你现在不去,以后也会有交集,早晚的区别罢了。”
卓陌伦晚上有个场子,对方邀请了他但他没有理会。
“你就不怕我和裴子安打起来?”
裴景山说:“我没亏待过
他,他前二十年顺风顺水,得到了不属于他的人生,后二十年我想补偿你,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裴景山的偏爱,却让沈修宴觉得很可笑。
“世上没有后悔药,裴总。”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裴景山对他冷漠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
他没有说去还是不去,但裴景山知道,他一直活的很理性,这种躲不掉的事情,他会在最开始就解决好。
所以,晚上他一定会去。
……
上回来民政局还是闻茵冲动离婚那次。
远远地,他就看见闻茵戴着个黑色渔夫帽,裹着大衣站车边搓手哈气。
然后他走了过去。
闻茵回头,眯了眯眼,“沈修宴,你绝对是疯了。”
户口本,民政局,傻子都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爸公司不想要了?”
她深吸口气,以免在这个地方扇沈修宴一巴掌,虽然她很想这样做。
“速战速决吧。”
和她离婚那天一样,进去到出来没用多长时间,巧的是又遇到上次给她办离婚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下,不过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很快恢复平静。
“去那边登记拍照吧。”
回家时闻茵顺便换了身衣服,随手挑的白色毛衣,
宽松,穿起来舒服,沈修宴则是黑色毛衣,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总之一黑一白还挺搭配。
出来后,闻茵指尖捏着结婚证,忽然问:“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股份都掏空?我现在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如果哪天你发生意外不幸离世,”她停顿,然后有点幸灾乐祸地挑眉,“我可是第一继承人。”
沈修宴促狭地哼笑,上了车,闻茵也跟上去,坐上副驾驶,沈修宴忽然俯身过来,她以为他要做什么,本能地后躲,可沈修宴只是给她套安全带罢了。
闻茵:“……”
“刚结婚就咒我死,真有你的。”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她,说不上什么眼神,总之闻茵有点心虚地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要带我去哪?”
她现在完全没有自由,连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到了就知道。”
“我爸在商署半个多月了,他高血压糖尿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有仇有怨冲我来就行了,还想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之前沈修宴忙着交接,又气闻茵态度,就没怎么管闻天逸那边。
不过他最开始有交代过庚兴言打点商署,不急着放人,但是别让闻天逸在里面受罪,除了换个地方睡和被限制自由,其他没什么不同。
“我在你眼里
就是这种人?”
闻茵不由感到好笑,反问回去,“那你不是吗?”
她给过沈修宴机会,她甚至坚持不懈地问了好多次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解释也不反驳,不就是承认?
而且种种证据都表明和他脱不了干系。
“随便你怎么想吧。”
沈修宴觉得,那都不重要,反正她怎么都得听他的。
两人的话题不欢而止,一直到车停下来,她发现沈修宴带她来到一家会所,卓佰伦ZOBLO。
这家会所以消费昂贵出名,只有海州的贵族们才会来。
里面玩的很花,时常有女孩在这里被玩残玩死,或是谁磕多了被狗仔拍到上头条,都是常有的事。
以前江篱的狐朋狗友们就经常到这里耍,还合起伙来瞒着她,她都知道,只是懒得说而已。
江篱自视清高,外面的女人嫌脏,至于粉那种东西,更是不可能碰。
但是她没想到沈修宴身份上来了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会是来这种地方。
她讥讽地笑了下,沈修宴瞥了眼,捏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