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带头走在最前面,胖子拉着长腿兰走在中间,老杨、奶牛逵走在最后面,一路说笑,走的那叫一个慢慢腾腾。
鱼朗远远地跟随,没有搭理长腿兰的问询,自然也不会与这几个妖怪的帮凶一道行走。
银叶果子,在陆妖们的眼里仅是好吃而已,可在海族的眼中,那就是当之无愧的圣果。
常年生活在深海里,海族人的眼睛一开始是感觉不到什么异常的,修行小成离开海洋之后,暴露在刺眼的阳光下,海族人就不可避免的患上眼疾,或轻或重,轻的会有畏光症,严重的会直接失明变成瞎子。
轻一些的海族人还是有办法治愈的。而严重的眼疾,就要靠这银叶圣果,只有在冬天才会成熟的奇异果子。
鱼朗的小妹,很快就要变成瞎子。就在前几日,因为鱼朗的伤势而伤心难过,眼疾越加严重。
鱼朗走的很慢,想快也快不了,前头走的五个妖怪帮凶,实在太磨蹭了!一只三条尾巴的松鼠也要研究半天,更为过分的是,那个长腿的女人居然让瘦个子的男人爬树去抓!
抓来抓去整整折腾了足有两个时辰,鱼朗简直没眼看,一只普通的三尾松鼠,也要抓那么久。
抓到了倒是走啊!怎么又坐在一起研究起松鼠的尾巴,那东西有什么可研究的,鱼朗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一滴地被冻干——
看那长腿女人捧着三尾松鼠放到松枝上,转眼间跑没了踪迹。
奶奶的,抓它不吃它,最后又放走了!这是什么邪门的人做的事?!鱼朗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无聊的人。
更多诡异的事发生了!那个拿着会喷出弹丸的铁枪的男人,瞄准一只麋鹿,瞄准了!却又放下了,麋鹿的身边来了一只小麋鹿,多好的机会,那男人却放弃了。
宁愿去采林子里的野果,蘑菇,也不去猎杀麋鹿。还有那带头的穿着一身条纹套装的女人,居然跳到树上,对着一窝刚刚出生的小野鸟欣赏了许久,最后鸟蛋也没有拿,又跳到另一棵树上,采了许多黑色的树衣回去了。
做完这些还没算完,又到处捡拾干草干柴,架起木柴,点上火,烧起不知道从何处挖掘出的植物根块,那根块拳头大小,被火一烧,冒出丝丝缕缕的香甜气息,这是一群从哪里蹦出来的怪物?这么能作怪?
这群人指定有病,病的还不轻呢。或许就是因为病的太厉害,才会被踢出陆妖的军队,成了一群流浪汉。
夜色已经降临,鱼朗的修为还在的,从天边席卷而来的风雪不能侵袭几近大成的躯体,只有胸前伤口处还会不时地沁出鲜血。
为了打开仙人宫殿的大门,用兄弟们的生命作代价。鱼朗心疼的难以自已,自己还半条命,为什么没有与兄弟们一同死去。
鱼朗坐在雪地中,远远瞧着那伙儿流浪汉挖了个地洞,全部钻了进去,还在地洞里升起了一堆篝火,凫凫的青烟在雪花间升腾,一阵烤肉的香气扑鼻而来。
看来是抓到牙鼠了。鱼朗不为所动,只是有那么一点,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瞧他们五个,好的如同一个人。
而自己的战友,死去的兄弟再也见不到了,活着的却弃自己而去。
只有那个快要完全失明的妹妹还在等着自己回家。
“还跟着咱们吗?”胖子小声问老杨。
老杨的目光穿透风雪,在那雪地之中枯坐着的就是海族第一快刀,“没动,还守着。”
奶牛逵嘿嘿笑着说道:“兰啊,是你说的那个果子把他勾过来的。”
“是仙人法阵把他勾来的也说不定啊。”长腿兰嘴巴相当硬气。
“咱们就别逗他玩了,等明天一早,赶到法阵那里,看看他是不是来采果子的,不就知道了吗。”老杨说道:“他想要果子就给他好了,小鹿说过的,那果子除了好吃就没啥异常。”
“不能这么简单的便宜他,大家都是人类,非说咱们是妖怪的帮凶,这怎么能忍?”长腿兰相当记仇。
胖子揽过长腿兰,“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咱们也没想到,打仗的对手会是人类。错也是无心的,他不愿意原谅,咱们也不需要非让他来原谅,能够无愧于心就行了。”
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地洞里温暖如春,老杨感叹:“人族功法就是强大,看看外面的那个兄弟,这么冷的室外温度,人家视若无物。要是咱们在外面,恐怕早就冻成冰棍了。”
“看看,还是峰哥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不管怎样,总要试试能不能将功法要到手。”
奶牛逵跟着点头,“再努力一把。”
苏宁睡着了,功不功法的与她没有一点关系,睡个好觉才是正事。
鱼朗抖开一身的积雪,远远的望着奶牛小队踩着齐膝深的积雪向前出发了。
风雪还在继续,巴掌大的雪花漫天飞舞,视线看不清太远的地方,鱼朗顺着趟开的雪痕慢慢跟随,从晨曦走到中午,已经两天水米没进了。
胸口的伤势在恶化,右手早已没了感觉,那恶毒的炮火至今还让鱼朗恨之入骨,怎么会有这么狡诈的武器,打到身边四散而开。
目光开始迷离,雪花变得细小,远远的山坡上,五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