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灯火明亮的大厅,这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贝蒂?”我叫了一声。
噗的一声贝蒂出现在我的面前。
“索菲娅小姐?”她露出惊诧的神色。“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应该下个礼拜才放假吗?”
“父亲呢?”我没有回答她,我只想知道父亲在哪。
“先生不在家,他半个月前就离开庄园了,和夫人一起。”
“我妈妈真的在…阿兹卡班吗?”
我定定的看向她,企图她告诉我这只是邓布利多的恶作剧。
“是——是的。贝蒂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消息。”她犹豫的说。
我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
贝蒂赶紧端了一杯热可可过来。
“索菲娅小姐,贝蒂也很担心夫人…”
“父亲他们走前有说什么吗?”
“没有,先生和夫人什么也没说,他们就像平时一样离开了庄园。”
“…知道了。你去忙吧。”我疲惫的说。
“是,我去给您准备晚餐。”她噗的一声消失了。
我摇摇晃晃的走到二楼的卧室,我坐在窗前推开了窗户,这里刚好能看到庭院里的玫瑰花园。
很快贝蒂就端着食物走了上来。
“这花——是谁种的?”
“是夫人在三个月前种的。”
“父亲没有反对?”
“没有。”
我看着眼前的食物根本没有胃口,我想找个人说说话却发现Krystal还在霍格沃茨,我没办法寄信。
我只好一个人吹着夜风,呆呆的望着庭院的玫瑰。
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背叛了妻子,背叛了家庭。
看到我这个女儿会怎么样呢?
会难过吗?会后悔吗?还是什么样呢?
我越想越睡不着,索性走出房间,我一眼就看到了父母的卧室。
我从五岁起就被明令禁止进入的地方。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对我有这种看起来有点奇怪的要求。
来自青春期的强烈的好奇心和反叛心理驱使我打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父亲已经半个月没回来了,我想今晚也不会回来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观察着这个房间的布局,跟我印象中的并没有变化,房间里是母亲身上我习惯了的香水味。
我闻着这个味道,抚摸着她睡过的枕头,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我知道阿兹卡班监狱,那里由摄魂怪看守。
他们是一种靠吸取快乐回忆而生存的生物,听说进了阿兹卡班就会被摄魂怪亲吻。
当人被强行夺走快乐而美好的记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痛苦?难受?还是生不如死?
我想起母亲的脸,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无法想象她在那里会是什么样子。
我跪坐在了地上,手臂碰到了床头的柜子,我顺手拉了拉抽屉,发现它被上了锁。
里面是什么东西还要施魔法锁?
我皱了皱眉,毫不犹豫的掏出魔杖对着柜子施了“阿拉霍洞开”。
我根本没心情在意什么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了,我妈妈都进阿兹卡班了。
去它的规定吧。
我拉开了抽屉,里面是很多文件,我看不懂,应该是父亲工作上的东西吧。
我正准备关上柜子,一个最底下的黑色包装的文件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把它抽了出来,外面一个字都没有,我翻开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一份协议。
一份1960年2月18日的领养协议。
而上面的婴儿名字一栏,写着索菲娅·钱伯斯。
我受到惊吓似的下意识把文件扔到了老远。
我剧烈的喘着气,胸口大幅度的起伏,我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然后我把那份文件颤颤巍巍的捡了回来,再次翻开,上次写着领养日期和我的名字,还有我婴儿时期的照片,我终于确定了这就是我。
淡金色的头发,左眼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痣。
领养人那一栏写着父亲和母亲的名字。
可是孤儿院的名称呢?我重复查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有孤儿院的名称。
难道我不是从孤儿院领养的?还是被他们抹掉了?
我快速把文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离开了他们的卧室。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整个人泄了气一样躺在床上。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刚刚得知母亲进了阿兹卡班,现在得知我其实是领养的。
这简直是场噩梦!
我期望着自己赶快醒来,可悲的是我心里已经渐渐在试图接受事实了。
我慢慢弓起身子抱着双腿埋在被子里痛哭起来。
虽然他们一直都对我比较冷淡,但是从小到大,我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最好的,他们给了我优渥的家境和良好的教育,我跟别的家族孩子没有区别。
除了——没有足够的,来自家庭的爱。
这个真相来的太快,却又异常的合理。
因为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