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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瘦子和胖子(1 / 3)

神州国汤山市,凌晨两点。林一山正在漫无目的的瞎逛,每天从睁开眼他就一个填饱肚子的目标。然而今天这个最低的目标林一山也没能实现,一天下来他只是在中午的时候吃了一碗泡面。

游魂一般的林一山摸进了一个地下车库,他看见了一辆大奔后挡风玻璃内放着一个毛绒熊:稀稀疏疏的绒毛,看上去呆呆的、痞痞的,像极了小时候奶奶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那只毛绒熊。那只毛绒熊是林一山最爱的玩具,或者说是他最好的伙伴,它整整陪伴了林一山五年。

自从父亲入狱之后,林一山就被亲戚们视为累赘,对他避之不及。林一山只能与阿尔兹海默症的奶奶一块住,他觉得那时的生活是快乐的,尽管没有麦当劳肯德基、没有旋转木马过山车。但是林一山有过期的小饼干、床单秋千,还有毛绒熊,这些都是奶奶捡垃圾补贴家用的时候捡回来的。

林一山十岁的时候奶奶走失了,从此生活只剩惨淡而没有了快乐。林一山已然记不清十岁的自己怎么活下来的了,更别提那只熊的下落了。林一山只是想重新得到记忆中的那只毛绒熊,尽管那只毛绒熊不可爱,还有点丑。然而当林一山弄开车门之后才发现,这只毛绒熊在车外看与在车内看判若两熊,林一山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奶奶送给自己那只毛绒熊了。

林一山很伤心,不过他只伤心了一分钟:他在车内发现了奔驰车的车钥匙。这使得林一山瞬间遗忘了那只毛绒熊和惨淡的童年。

虽然林一山每餐饭及每支烟都是混来的,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少年。少年人总是有许多不符合实际的幻想,比如出人头地,比如飞黄腾达,比如武功盖世,比如天降横财,比如美女,比如香车:嗯,再比如眼前这辆奔驰。

汽车驾驶的理论林一山在网上学过的,只是没有实践过,而现在就有一部车和钥匙摆在了林一山面前,他心动了,每分钟二百五那种。林一山犹豫了一分钟,作为派出所的常客,他比许多成年人都知道把车开出去的后果,不过林一山也只犹豫了一分钟而已。

十分钟后林一山战战兢兢地驾驶着奔驰出现在汤山市的马路上,虽然车速不到五十码,但是林一山感觉这比自己骑着鬼火以一百码的速度炸街刺激多了。在经过天风路口之前,林一山运气还是不错的,没有遇到什么复杂情况,路上也没有什么车辆和行人。直到经过天风路口时,林一山为了躲避一个在斑马线上进进退退的胖子,车子在穿过两个隔离墩之后开上了人行道。

林一山很生气,这一切都是这个死胖子造成。林一山咆哮着说:死胖子,害我把车开到这儿,我怎么开出去?生气的林一山抽出一把西瓜刀指向胖子。西瓜刀是所有混江湖的人的标配。虽然林一山这把西瓜刀没有开刃,但是这把刀依然是林一山江湖地位的支点,如果林一山有江湖地位的话。

当时的画面是这样的:身高一米七体重九十斤染着黄色蓝色红色头发坐在奔驰车内的瘦子林一山手里拿着一把没有开刃的西瓜刀,指着身高一米七体重两百五一头卷发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啃了一口的煎饼的胖子陈占泰……

“当时那把刀离我的自然卷有一米六,但是八柱香之后这把刀的主人会拿这把刀为我削一个核桃,因为我决定运用我智慧的大脑化解这个困境”,胖子陈占泰在林一山拿着刀指着自己的时候想。陈占泰没有因为林一山骂他死胖子而生气,一来是因为周围的人包括亲爹都叫自己胖子,二来是因为林一山礼貌的拿刀指着自己呢,哪怕这把刀没有开刃。

“大哥、大哥,你别砍我!”陈占泰说:大哥,其实您的车没有刮到的,前叶子板后叶子板、前保险杠后保险杠、左车门右车门、车顶以及底盘都没有刮到。还有,如果您开不出来的话,其实您可以叫一个代驾……。

陈一山为自己的完美应对感到满意,首先告知林一山车子没有受到损伤,再来提出了解决问题方法,最后,自己对话中多次运用到了敬语“您”,充分展现了自己敏锐的观察力、紧急情况下的足智多谋以及彬彬有礼。

林一山从车内冲了出来,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没开刃的西瓜刀距离陈占泰自然卷的距离变成了十六厘米。林一山叫道:接受惩罚吧,死胖子!林一山的惩罚就是:没收了陈占泰手里咬了一口的煎饼,并且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把它吞到了肚子里!

陈占泰智慧的大脑当机了,他无法理解这位拿着西瓜刀的江湖大哥:开着奔驰抢劫煎饼。之后江湖大哥的行为更是让陈占泰目瞪口呆,大哥在风中摇曳而去。车门没关,车钥匙没拔……

虽然损失了宵夜兼早饭,但是陈占泰并没有气愤,他的心思都在口袋里的内存卡上了,里面有刚刚从网吧下载的关于日本首都天气的记录片。陈占泰心想:必须抓紧时间回宿舍了,如果明天因为睡眠不足,把脑袋砸在来按摩的客人身上,老板黄谋缪一定会把自己智慧的脑袋拿来当木鱼敲的。

陈占泰所谓的宿舍,不过是回春按摩店内楼梯下的转角,相对陈占泰这个两百五十斤的胖子来说,空间相对狭小了一些。陈占泰其实有家的,父亲陈进步虽然再娶了,却一直坚持把陈占泰的房间留着。可是陈占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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