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也不说话,抬眼打量着四周,花白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位老者时,总感觉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实在不舒服。
毕注强也有些不知所以,张了张嘴,“那个…老大爷,你看事啊?”
老者扫了一眼毕注强,又随即转向我,目光中虽然并不审视,但无形中却带着威严。
看了我们两眼,老者没说话,背着手在屋里四处转了起来。
我和毕注强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转了一圈后,老者什么也没说,在我和毕注强四眼懵的注视下,就这么踱着步子…走了!?
这…
老大爷遛弯呢?
不过跨出门口的那一瞬,老者微微一顿,连头都没抬,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对身后的年轻人说,“茅山公司…真是荒唐,把这牌子换了。”
“是!”
年轻人什么也没问,似乎对老者的话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般的应允。
眼见老者和年轻人上了一辆黑车,毕注强这才反应过来,‘蹭’的一下追了出去,“你们谁啊?我自己家的牌子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你们管得着吗?诶诶…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那辆车根本没有理会毕注强,车门一关,直接就开走了。
直到汽车消失在视野之后,毕注强仍在骂骂咧咧,“老年痴呆吧,好像有病!”
我蹙着眉头,走过去拉了拉毕注强,“这老头…我好像认识。”
“你认识?”毕注强略感错愕,“怎么没听你说过,他是谁呀?”
我下意识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也谈不上认识,就是听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邢振认识的人。”
没错,就是前几天邢振拜托我传话的那人,刚刚他开口的时候,我听到老者的声音,才回想起来,和电话里那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很有些相像。
“邢振认识的?他爷爷老邢?”
毕注强挠了挠耳朵,又撇起了嘴,“老邢小邢的,换我牌子也不行啊,邢振也是的,怎么不抽空领他爷爷看看病去…”
毕注强嘟嘟囔囔的,还是一脸不高兴,这招牌就是他的命根子,宝贝的不得了,如今被人指指点点,心里肯定不舒服。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公司是咱们自己的,谁有权利指手画脚?放心吧,没人敢换,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哼,算你有良心。”
毕注强仰起头,眼睛向上一斜,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了,我看到隔壁也已经开了门,忽然心血来潮,拉着毕注强走去了‘陪伴’酒吧,“走吧,看在你在医院照顾我两天的份上,今天请你吃牛扒,管够!”
一听我要请客,毕注强眼睛一亮,“你说的啊,那我可不客气了!”
话没说完,他已经先我一步蹿进了酒吧屋里。
这一顿饭吃得很饱,就连我吃过几次后,也渐渐适应了那种半生不熟的牛扒味道,毕注强更不用说,直接来了两份,最后是揉着肚子出来的。
而意料之中的是,梦姐并没有在酒吧,临出来时问了服务生一嘴,梦姐也已经有些日子没出现了,电话也没有打回来一个。
这两人像是双双失踪了一样,让人不免有些担心。
不过担心只持续了一瞬,让人更担心的事紧接着发生了。
就在我和毕注强刚走出酒吧的时候,忽然惊愕的发现,我们公司的招牌…怎么不见了!
准确地说,也不是不见了,最上头‘注强除恶’那四个金字大匾额还在,但是侧面‘茅山有限公司’的牌子却被摘了下来,此时正俯扣在地上。
而在那空出的位置上,正有几名工人忙活着,想把一块新的牌子镶上去。
毕注强顿时火冒三丈,把手里的牙签狠狠摔在地上,冲过去就要把那几人从梯子上拽下来,“给我下来!谁让你们动我公司牌子的?找茬是不是!”
那几个工人有些不知所措,继续按也不是,停也不是,只能转头看向不远处背手站着的一个男人。
男人个子不高,有些微胖,三十多岁的样子,一件白衬衫板板正正地塞在西裤里,小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脸上戴着一副厚厚的眼睛,挺像文化人的样子。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幕后主使了,我黑着脸走过去,指着地上的牌子冷声喝问,“是你指使他们干的?我告诉你,怎么摘下来就怎么给我装回去,不然我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为什么有三只眼!”
男人一愣,赶忙换上一副笑脸,“您就是陈如燚陈董吧,久仰久仰,我姓沈,在宗教局工作,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说着,递过来一张小卡片,我皱眉接过来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惊讶,面前这不起眼的小胖子,竟然还是一位局长!
毕注强这时也走了过来,冷哼一声一把扯过名片,但是看了看后,脸色就变了,“宗…宗教局?我们公司备过案了,你干嘛来摘我们牌子?”
虽然是质疑,但毕注强的语气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硬气了,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部门还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沈局长很礼貌地笑了笑,“不是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