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凶的脏东西?”
我一愣,“就是刚才那团黑影吗?”
我弟摇头,“比它凶的多!”
我更纳闷了,我也没做什么咋就招惹上脏东西了?还是特别凶的?
“那东西为什么盯上我?”我问他。
“爸说是因为你的身子…”我弟拉着我,手上忽然用了力,“总之…姐你一定要小心!”
我很惊讶,同时也说不出的烦闷,我还真是够‘灾’的。
“这么说赶我走是怕我连累他们?”
我冷笑出声,“呵,连断亲符都烧了,你告诉他们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会走的远远的,死也死在外面!”
说完我就打算往出走,我弟又拦住了我,“姐,等一下。”
他跑回屋子,又马上跑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盒东西。
“姐,这是爸昨天去镇上买的,我没动,你吃一块再走吧。”
我看着弟弟手里的蛋糕,难怪今天这么‘快乐’,我都差点忘了是我和弟弟的生日。
可是今天也是爷爷的忌日,所以从小到大我和弟弟从没庆祝过生日,但今天竟然破天荒准备了蛋糕,是庆祝终于可以摆脱我这个灾星了吗?
蛋糕很漂亮,但也很刺眼,我只看了一眼,转身出了院门。
我听到弟弟在我身后哭喊,他已经泣不成声,“姐!活下去…”
我也在心里告诉自己,我陈如燚,一定会活下去!
剃头山上,胡姑姑还在林子里等着我,见我眼圈有些发红,她只当是我要离开家有些不舍。
胡姑姑抚了抚我的后背,没有说什么,带着我向林子外走去。
我们走的很慢,但身边的景象却一跳一跳的,每一步迈出去都能跨过很远,没多久就离开了剃头山。
一直走了很久,直到日头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胡姑姑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像漫无目的似的,东扎一头西扎一头的,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胡姑姑,我们要去哪呀,你要怎么帮我续命?”
我终于忍不住问胡姑姑。
胡姑姑笑的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牵着我继续往前走,一直到夜幕时分,胡姑姑终于停下了。
“不错不错,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太不容易了。”
胡姑姑打量着周围,边看边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可是我却看的头皮一阵发麻,不用胡姑姑说我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坟茔地吗?
一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土包,像青春痘似的看心情随机散落在地上,高矮错落的石碑在土包前面竖着,像站岗似的,周围还时不时飘起几点幽绿的光亮。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儿,是真打怵,我小心地问她,“胡…姑姑,这是要弄啥呀?”
“给你续命呗,还能弄啥?”胡姑姑白了我一眼,“不然大半夜跑这坟圈子来玩呀?”
她说着走到一个坟头儿前,不知从哪弄出把铁锹扔给我,指着对我说,“去吧,把这个刨开。”
“刨…坟?”
我惊地大张着嘴巴,隐约猜到了什么,想想就浑身直打激灵,“不会是让我躺里面吧?”
“不然呢?”
胡姑姑叉着手抱在胸前,理所当然地看着我,“你的命数已定,哪天咽气,几点出魂,都在下面清楚记着呢,时辰一到,自会去下面报道,要想续命,只能把你埋在坟坑里,借这种阴地尸气遮住你的人魂,算是掩盖天机,说白了就是假死一次,但也只是暂时的,最多五年,五年一过,再多的阴气也遮不住了,到那时谁来了也保不住你,所以这五年你若不能重塑出一个命魂,彻底改变命数,等着你的结局只能是必死。”
“那我要在里面埋多久?”
“三年!”胡姑姑一点没犹豫,“埋到你过了十八的死劫。”
“三年?不会憋死我呀?”
胡姑姑翻着白眼,“这个你不用管,动手挖就行了。”
三年换五年,也不算亏吧,我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拿着锹比了几下还是下不去手,“胡姑姑,我看这土还新着呢,不会是新埋的吧?”
“当然是新的。”
胡姑姑得意地笑着,“不然我找这么久找什么呢,不仅是新的,还是全须全尾的呢,这样的尸气才够足。”
“啥?全的?”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胡姑姑。
胡姑姑更得意了,“那可不,现在都是火葬了,要找个阴气够重的地儿,还必须是新下葬的全尸,可费了大劲了。”
她说着又催促我动手,“还愣着干嘛,赶紧挖呀,趁着热乎呢,这么好的尸气别浪费了。”
我听得浑身一激灵一激灵的,这是挖坟啊,得造多大孽呀。
但没办法,谁让我想活呢,一咬牙,我拎起锹就要往下铲。
“诶诶!嘛呢嘛呢?”
锹还没等落下呢,坟头上突然出现个短发女人,她盘腿在那坐着,一身黑衣服,看着也就二十多岁,胖乎乎的,正瞪着眼睛看我。
“干啥玩意儿跑这挖我坟坑啊?我招你惹你了?”
我吓得一下把锹扔地上了,倒不是害怕,主要就是…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