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械,面对普通的县城时实在威力太大,不过片刻功夫,戚县便连连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四面城墙更是开始出现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缝。
到一盏茶后,随着一声“轰”的巨响,宛如春雷惊蛰,便在羊㘝和县内官吏的一脸惨败中,东面城墙出现了一个大豁口来。
同时间,天千天军却是人人喝彩,兴奋嘶吼,其声震耳欲聋,冲天而起。
“杀!”
随着徐方又一声断喝,战鼓再次敲响,奇异规律的鼓音,一下接一下,直敲进敌我两军的心里。
只不过一方是越听越兴奋,而另一方,却是越听越绝望。
阵中亲兵举旗、鸣鼓。
一声鼓,先锋上前。
二通鼓,勒马提缰;
三鼓毕,阮籍呐喊着带人冲击最前,天军亦如天军潮水一样向着城墙迅速地推进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杀声顿起。
“快,快阻止他们进城!”
“县君,挡不住啊!贼兵太多了!”
“县尉,贼军杀进来了!”
“不许退,给吾冲上去,拦住他们!”
“杀啊!”
杀意沸腾的战场上,两支军队彼此厮杀着,而冲过守军射出的箭雨地带后,到了城门前,城墙下,攻守两军的先锋哐然巨响,撞在一处。
枪戟对枪戟,刀剑对马刀。人马相抗,血淋淋长枪入体,白亮亮马刀劈风。每一枪刺出带血,每一刀砍在肉上,那噗噗的声音,伴随受创者悲嘶惨叫,让人耳不忍闻,眼不忍见。
平心而论,若单看奋勇敢战之心,徐方冷眼旁观,倒是不得不承认,戚县兵的表现不差,守卫家园的心意坚定,全不逊色天军们建功立业的狂热。
只是气势有时候能左右胜负,那只是因为它一定程度上抵消了两军对垒的其他差距。
可如今的天军和戚县兵的差距,却未免太大了。
无论人数、战意、还是军队本身的战斗力!
中军林阵的徐方骑在马上,将场上的情势变化尽收眼底,不由冷笑一声,心知大局已定。
不久后,阮籍的副官一脸血地回阵禀告:“少校,城门守军已经全部灭杀!”
“如今守军退到城内军营,县衙据点而守,是否还如此前招降?”
天军入琅琊以来,基本都在不断纳降,而徐方此次率军攻城略地时,前两县亦是循照惯例。
只是戚县有些特殊。
因为它处在三州交接之地,更离兖州的泰山郡太近了!
唤人在城头下招降,其实已是徐方给与的唯一机会,也是最后机会了。
徐方自问最近以来,天军在彭城所作所为还算得人心,这等形势下,一座孤城的县君依然想要顽抗,再联系对方是泰山羊氏的子弟,这让徐方暗叹了口气。
他不是吴胜,并不嗜杀,可理智已在提醒他,这等位置敏感的城池,可不能留下什么隐患...
甚至,要做些事情来震慑周边!
“咱们已经招降过了。”决心已下,徐方的神色骤然阴冷:“他们既然拒绝了我的善意,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通传全军,此战,不纳降!”
“喏!”
......
半日不到,天军已势如破竹,长驱直入,悉数涌进了城池。
只是到了此时,戚县军却还在抵抗。
“只剩下此处了吗。”目光从攻破的军营转向另一方的县衙,徐方抬头看了眼天色,已是日暮斜阳,不由森然笑道:“时间也不早了啊。”
他一挥手,便带着兵卒们向着县衙涌去。
另一边,这时的戚县县令羊㘝,面容狰狞,双目尽赤,在他身上在也看不到半点所谓的名士风范,望族气度。
这时的县衙内,还纠集着大约百人,其中大半却是他从泰山带来的精锐。
这些人不食汉禄,亦非本地人,能坚持到现在,可说全是出于对羊㘝个人的忠心。
城破之前,自是焦心不已,可现在敌人攻破城池杀进来,羊㘝反倒冷静下来。
守不住就守不住吧?
大不了回泰山就是!
军营被破的瞬间,羊㘝心中一震,知道此时围攻县衙的贼军还不多,可要是再留下来,等其他人聚拢过来,彻底围堵,那便是真正的绝境了。
想到这里,羊㘝面容狰狞,手上长刀出动,终于怒吼一声,带人突围而出,在十数骑的保护下,终于冲出包围,选择一处人少的城门呼啸驰去。
只是他却不知,徐方最大的特点便是心思缜密,既然都要不纳降了,便绝对不可能允许有漏网之鱼。
若是看似薄弱的防线,那便是围三缺一的盘算。
正当阮籍要带人去追赶时,却见很快便有几声惨叫从对方逃亡的方向传来。
又过一会,徐方特地留在那处城门的几十名天诛营兵步行出来,不少人一脸笑嘻嘻地牵着几匹战马,其中一匹马上还摇摇晃晃地驼着一具无名尸体。
看其穿着,正是欲弃城而逃的县君羊㘝。
“四面皆已清除干净。”
“已掌控库房、粮仓与器械库。”
“禀少校,县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