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门户大开。
而有了这条通路,袁军的数量优势将彻底形成碾压,此战便已是输了。
“还想以妄言欺瞒本将?”
这时,文丑又扭头看了过来,狞笑一声:“汝这匹夫,当真该杀!”
他手腕一抖,耍了一个枪花,荡步跨前,正要一击直刺结果于禁性命时,动作刚施一半,却是突一停滞。
什么情况?
本在暗叫吾命休矣的于禁也是一怔,心中默算,这离城头扬起赤旗才过了小半个时辰,伏波和于忠不可能来的这么快啊?
抬头望去,却见文丑面色大变,凶焰消减,转为惊疑不定,正侧头凝神望向城外的东南方向。
好机会!
见他有些出神,更露出后背空门,于禁暗自呼气蓄力,手紧紧攥住剑柄,突得揉身扑上。
“滚开!”
文丑措手不及,似想不到对方这等情况还想反扑,虽反应的快避开要害,却还是被其刺破了肌肤,他怒喝一声,一脚用力将于禁踢开,正欲不管其他,先取了这厮性命再说。
轰隆隆!
炸雷骤然响起。
旋即,大地轻微地震动起来。
同时间,低沉却震耳的号角声响起。
响彻天地!
文丑,于禁,以及正在厮杀的两方,不约而同地望向同一个方向。
风,从这个方向吹来,在这平原之上,欢快奔跑。
更带来了隐隐的战驹嘶鸣,马蹄声响。
下一刻,地平线的远方凭空出现的无数骑兵,密密麻麻,如蚁群般向着开阳涌来。
他们迎着细雨,破开疾风,仿佛须臾间便缩短了几里,迅猛地驶来。
迫近了...
越来越近了。
竖子!
文丑咬牙切齿地在心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
他眼力过人,却是在几里外便看清那股洪流的的浪头,那道利箭的锋刃,那是个雄姿焕发,冲阵最前的身影。
却是一个年不及弱冠的少年。
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明亮,就像是一轮冲出地平线的朝日,那耀眼的光辉甚至让黎明前的阴霾彻底冲散。
恍惚间,已到了破晓时分,
此时,春雷之后细雨不但不曾盛烈,反而渐渐微弱,直至停止。
......
看了眼斜躺在远处的于禁,此时正不断呕着鲜血,只是脸上却尽是得意和欢悦,哪怕清楚对方已如待宰羔羊,轻易便可收割,文丑却不敢再耽搁时间了。
那只骑兵的速度太快了。
而他和袁军,却陷入开阳这处泥潭太深了。
更麻烦的是,随着那只骑兵现身之后,四面八方又涌出了无数部曲。
这等情况下,再不抽身而退,后果不堪设想。
文丑果断地做出了抉择,立刻命令全军撤离,而知道敌人援军已至,且声势如此之大,袁军们本亦无心再战,于是亦是争抢纷逃。
只是这时候天军已形成天罗地网,便是抽身再快,也是来不及了。
护城河水翻卷,天色还未大亮,袁军分散而逃,却每一路都无法突围。
但见乱马交战处,天军军卒越发增多,团团围堵,把所有袁军皆都包了个水泄不通。
“杀啊!”
“杀出一条生路!”
文丑舞枪转马,十荡十绝,冲阵溃营,如猛虎下山。虽有无数士卒围堵,却还是让他不断地向外突破,更有余暇驰救麾下。
天军之中,无论系统内外,几阶士卒,竟无有可挡其一枪的,应枪而倒者,不知凡几。
见此獠如此凶悍,深陷重围依旧嗔目奋喝不止,一喝之威,更令天军中一些新卒胆弱者齐齐退步,为其凶威所慑,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枪舞了半天,用力过猛,更将枪头都崩落,却是毫不迟疑,旋即抽出腰刀,血染征衣,中三四创犹自鼓勇不休。
文丑面容扭曲,凶性狂发,一边厮杀一边不断大呼:“王政!王政!”
“汝这竖子,可敢与乃公一战?”
见无人回应,文丑放声大笑,尽是讥嘲:“闻汝起事时曾号称黄天庇佑,天赐神力,却不料如此胆怯。”
“黄巾贼寇,果是胆小如鼠,绝无例外!”
“冀州儿郎们,区区贼寇,便是再多又有何用,振奋起精神,随本将冲出去!”
却同样无人回应。
文丑一怔,扭头一看,却见之前跟在身后的诸尉官、亲兵们、士卒们,自己带到徐州来的那些部属们,已是一个个倒下,浮尸在地。
他再眺目四顾,四面八方尽是玄甲黄巾,万军包围着他这个河北四庭柱。
而从冀州而来的五千人马,如今或死、或伤、或降,也只剩他一人还居于马上。
虎落深坑....
心中掠过这个卜语,他知这样下去绝无幸理,便拨转马头,想要后退避开天军的正面,却见此事,低沉的闷响声中,一道耀眼乌光乍现人间。
仿佛从冥冥九幽而来,在半明的天空中划过了一道淡淡伤痕,破空而至。
“不好!”
看到这乌光直向他来,文丑眼明手快,连忙举刀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