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终究隔的尚远,眼见赶不及,却没发现有一道黑影从另一边也爬上了西面城头,悄无声息的转到了那袁将身后,手里拿了个短枪,似乎要偷袭那袁将。
只是枪头刚刚递出,那袁将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立刻便转身过来,闪开了那偷袭一击,一只蒲扇的大手直接抓住了那黑影的短枪,正要诛杀这偷袭者时,却见一声娇呼响起。
女人?
所有人都登时一怔,那袁将亦不能免俗,呆了一呆,另一只手立刻便打下了那黑影的头盔。
似乎是看到什么了,他陷入了更大的惊愕当中,呆立当场,握枪的那只手上力道都松了松。
便在此时!
那黑影却是身子前倾,既非脚底打滑,也非被那袁将拉拽,竟是主动乳燕投怀一般奔了过去。
随着她一起前进的,还有那柄短枪。
在幽暗之中如毒蛇般,无情刺将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声起,夜空中血花四溅,那袁将捂着脖子荷荷发声,同时死死盯着那黑影看,似是不信自己一时大意,竟会被这女子一枪刺中了喉咙。
要知他浑身上下盔甲包裹严实,破绽也就只有这么一处。
那黑影被他盯着似是害怕,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他中枪了,你们都上啊!”黑影娇声呼喊着,还招了招手。
话音刚落,便见那袁将身子应声而倒,发出砰一声响。
“原来已经死了啊。”那黑影终于放下心来,拍了拍胸脯:“吓死妾身了。”
说真,环视众人,又道:“这头颅赏给你们了。”
那黑影一挥手,将那短枪一扔,在娇软的声音中,身边的士卒一拥而上,砍掉了那袁将的头颅,将之高高挑起。
不久后,当于禁终于赶到时,看着那个女子一脸的兴高采烈,得意洋洋,终于彻底发飙了。
“你怎的在此?”他撕心裂肺的吼道。
“于少校,你为何这般作态?”黑影正是霍姒,见于禁脸色黑如锅底,不由秀眸睁大,讶然问道:
“妾身刚刚为我天军杀敌一名哦!”
说着,还伸出一只纤纤玉指,再次强调:“还是个大官哦!”
似在郑重的提醒于禁,她可是立功之人,你不称赞就算了,怎还这般怒吼?
“姑奶奶,你可别添乱了吧。”
已经从士卒口中得住霍姒的杀敌过程,于禁扶额做无奈状。
他险些吓的魂飞魄散啊。
什么杀敌啊,不过是错有错着罢了。
这还是那袁将色迷心窍,失神了一会,才给她偷袭的机会。
这等事情再重演一万次,恐怕霍姒的下场要么是成为刀下亡魂,要么...更惨!
直接被俘虏走了...
想到她这等姿色的妇人落入袁军手里,于禁只觉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立刻将夫人送回郡府。”
再也不能容忍这妇人任性妄为了,于禁直接命令道:“严加看管,未得我的命令,绝不可再让夫人踏足军营,更不能临城墙,上城头半步!”
“于少校你...”
霍姒很是不满地在那娇呼不断,抗议连连,于禁这次却是置若罔闻,挥手令人将这尊大佛直接抬走。
......
“蒋奇阵亡了?“
收到亲兵的传报,文丑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蒋奇,正是他的那位副将。
在原本的东汉历史上,官渡之战时,袁绍遣淳于琼等将兵万馀人北迎运车,沮授建议:“可遣将蒋奇别为支军於表,以断曹公之钞。”
袁绍不听从,而后在乌巢之战中,蒋奇为张辽所斩。
而对文丑而言,蒋奇颇有才能,这几年来双方合作,他在旁拾缺补漏,对自己可是助益不小。
谁知,竟折在这开阳城了?
“这...才第一日啊。”
文丑砸吧了下嘴巴,双目凶芒毕露:“可知谁人斩的蒋奇?”
“城头混乱,无法得知。”亲兵道:“城破后盘查一番,料能擒获真凶!”
“城破后还何须盘查?”文丑残忍地笑了笑,道:“只要无一活口,便可告慰蒋奇英魂了!”
竟是此刻便打定主意要屠城了。
敌人韧性十足,加上大将折损,彻底激出了他的凶性。
“取吾的紫金枪来!”
一边说着,文丑一边整理盔甲,便带着亲兵下了望楼,准备亲自督战冲阵。
他人至前阵,尚未冲前,便让袁军人人奋勇,士气大振,攻击愈发猛烈起来,让于禁立刻便大感吃力。
头上石弹呼啸,脚下弩箭、箭矢横飞。文丑的亲兵提剑立在阵后,再不用出言催促,文丑凶威之下,军卒人人争先,无一退后。
更有几队勇士抬举撞车等物,由投石机掩护着,向着城门冲去。
见状,于禁冷笑一声,也立刻做出应对。
随着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民兵们也立刻将早就放置在城头上一些盆、瓮、缸等器物,劈头盖脸的对着城门下的袁军浇去。
下一刻,城下糟乱号叫,惨呼声不绝于耳。
那些不明液体却是烧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