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
“主公夷其族,乃为立威。“张昭放下包袱,亦是愈发坦然:“臣颇为赞同,世家反应暂且不管,百姓这边却还需给个交代。”
这话很合王政的心意,连连点头:“先生的意思是?”
“得给他定个罪!”张昭道:“名目上不可与主公有所牵扯,以免庸碌之辈妄自猜测,以为主公此举乃为泄愤;亦不可与祭文内容有关。”
“可从品行、道德、乃至兵事上做做文章。”张昭寻思片刻道:“主公看这样如何,便说此人勾结奸细,泄露军机,意图作乱?”
“此举更是因其家族在背后指使!”
“泄露军机,意图作乱?”王政旋即明白,这是诬告之词。
尤其是最后一句意图作乱,值此徐州新附,百姓思定时期,亦会同仇敌忾,对王政夷族之举,不仅不会非议,恐怕还会拍手称快。
他点了点头,道:“甚好,就这么定了。”
既是诬告,总也需要张罗一些罪名,眼见时间不早了,张昭主动告退,前去做些准备。
而王政终于放弃了以王道收服世家的念头后,亦是心念一转天地宽,反而不再患得患失,登时轻松起来。
还是霸道更合吾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简单粗暴,甚是爽利!
唤来霍姒母女、想了想,又让人去把步宛儿一并叫出,几人分别骑马坐轿,出了府门,穿过人潮涌动的街道,在欢声笑语中混入人群,一边对百姓示意,一边往举行活动的场地而去。
汉时娱乐不多,这次下邳城内的活动由于禁负责,主要就是投壶、角抵、蹴鞠三项,更开辟出了大大小小的数十场子,小馆投壶为主,主要面向官宦、富家、士子阶层,而大场便以角抵和蹴鞠为主,却是不分阶层,观看者可谓人山人海。
王政他们到的时候,正赶上一方踢入一个好球,掀起满场的欢声雷动。
于禁眼尖,远远看见了王政一行,忙从正面看台下来,紧赶慢赶地过来迎接。王政拿眼观看,见城内文武大员来了不少,有的坐在看台上,有的不脱草莽性子,如吴胜便换了一身常服,混在人群中正大呼小叫个不停。
王政和霍姒等女子上了看台,见场中两队人,分红黑两色,通过于禁介绍方知,红色的尽为民间少年,黑色的则由士卒组成。这么安排显然有政治的寓意在内,也是在响应王政的号召,一方面军民同乐,同时有利天军和徐州本地人之间的团结融合。
“比赛共分三场,上午两场,下午一场。结束后,有从军中精选的骑兵,给百姓表演马球、骑术。投壶那一块儿,则有箭术、射柳的表演。除了角抵、投壶、蹴鞠之外,还有围棋,将棋等活动,不过却是集中在南城那区。”
王政很满意,转望了一圈儿,除了去监斩的张昭外,此时唯有徐方没有露面,便问道:“阿方人呢?”
于禁和徐方本就私交甚笃,闻言笑道:“这小子性格沉稳,平日爱好下棋,估计是去了奕馆。”
王政点了点头,又问:“明天安排的什么节目?”
“奕馆改成斗鸡,蹴鞠改成马球,投壶改成角抵。”
马球,又称“击鞠”,指的是骑在马上,用马球杆击球入门的一种体育活动,始于汉代,在东汉后期便极为兴盛。
曹植《名都篇》中便有“连骑击鞠壤,巧捷惟万端”的诗句来描写当时人打马球的情形。
有马参与的活动,放在后世尚且是高级娱乐,何况如今的大汉,不仅只有官方能组织起来,寻常百姓只能做个可望不可及的看客,参与者几乎如非军中将官,便是世家子弟。
而且一般表现不俗的人,几乎都会获得青睐,授予官职。
这么做,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高速中击球不仅需要技出众,更需要一定的胆勇,以及高明的骑术,无不一时之选,所以无论蹴鞠还是马球,在汉朝时都被列为“治国习武”之道,曾在军中广泛开展,更列入兵法。
《汉书》便有《蹴鞠二十五篇》,可见蹴鞠从诞生之初就与军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选拨其中优异者从军,并不令人觉得奇怪。
这一次趁着岁旦举办,王政亦有意将其变为军中固定的娱乐项目,着眼点也在于此,可以寓教于乐,有助养成军中骁悍争先、好胜的尚武风气。
几人说过正事,开始看球。
结果出乎王政和于禁的意料,第一场黑队便输了。
不应该啊。
自觉失了面子的于禁脸色有点发黑:
“这群不争气的东西,丢了我的面子不说,还丢了咱天军的面子。”
偷偷看了眼旁边的王政,又龇牙咧嘴道:“这且也罢了,竟敢丢了主公的面子,真是该死!”
他气哼哼的拔腿就要下台,却被王政伸手拉住。
“胜败尚且乃兵家常事,何况一场蹴鞠罢了,再说不是有三场吗?”
这次黑队派出的人里,大部分都是天军精锐,更有几个天诛营的都拉上了,本就是为了争个开门红。
这等一阶兵加二阶兵的身体素质和体力都远超常人,于禁自然觉得胜券在握,所以有些不能接受落败。
穿越后世而来的王政却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