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英就笑：“你说方素清自私！我怎么跟听笑话似的，说实话啊，柳芳，说方素清自私，你出去打听打听，看双河村的人信不？”
柳芳嘴里嘀咕：“不就是大家分了野猪的钱吗？拿人手短，他们肯定不敢说。”
王爱英就笑：“柳芳，我记得那五块钱你也领了的。”
柳芳脸上一下子涨红起来：“我……我这是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分了野猪钱，我记她的情，但是有书不借，也是不应该的啊！”
王爱英轻皱了一下眉：“那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整套书，晚上村委会里面有多少人上课，你是知道的吧！要是所有人都找你借书，你借给谁？借还是不借呢？”
柳芳瞪大了眼：“我……”
一个‘我！’字刚说完，那眼泪已经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
真的是说掉就掉，特别委屈的那种。
田菊香把王爱英瞪了一眼：“行了，都少说两句！”
田菊香放下碗筷，对柳芳道：“柳芳，其实你找素清借书这事儿，爱英说的对，这么多人呢，又不是只有咱们三个要用，是几十个人要用，素清真不好开这个头，柳芳，你也体谅一下素清的难处，再说了，咱们过几天就有书了，不差这几天，别哭了，吃饭吧！再不吃，饭都凉了。”
王爱英就挺看不惯柳芳这一点的，动不动就哭，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柳芳，素清有书这事儿，咱们知道就行了，就别往外说了，人家每天也忙，还要上山采药。”
王爱英说完，柳芳哭得更厉害了。
一双眼睛红红的，眼角的泪一直往下流。
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瞧着就特让人难受的那种。
王爱英皱眉，但该说的话还得说：
“柳芳，前面几次男知青那边做饭，都是我跟菊香姐刷锅洗碗捡柴火，这次怎么轮也该你洗了。”
王爱英可不想一直当傻子。
当她跟田菊香傻啊，她们除了刷锅洗碗还得准备第二天的柴火，等她们收拾完去村委会那边，人家都开始上课了。
一次行，总不能次次都帮柳芳吧。
她跟菊香姐也想考大学的。
王爱英就觉得柳芳这人真有意思，一旦不帮她，就会被她说成是自私。
王爱英算是看清柳芳的嘴脸了。
只顾自己的人，那才真叫自私。
还好意思说人家素清，怎么说得出口的，什么人啊！
柳芳流着泪点头：“对不起，让你们受累了，一会儿我自己收拾就好。”
田菊香见柳芳一脸哭兮兮的表情，不落忍：“柳芳，这次我替你洗吧！过几天，你再洗。”
柳芳立即摇头：“不用不用，菊香姐，之前你们已经很照顾我了，刷锅洗碗我还是能做好的，再说我是腿受了伤，又不是手，注意一点，不让腿沾水就行。”
王爱英看了田菊香一眼：“菊香姐，你这么说感觉我就像是个坏人似的！柳芳要是手受了伤，那指定是不能刷锅洗碗，但她伤的是腿，谁刷锅洗碗能把腿弄湿！我还真没见过。”
王爱英这话太直白，说得柳芳脸都红了。
田菊香给王爱英使眼色：“好了，爱英，柳芳腿伤没好利索，这样，柳芳刷锅洗碗，我准备第二天的柴火，这样也快一些，争取早点去村委会那边，别迟到了，爱英你早点去，我们要是去晚了，你记好笔记，晚上我们回来抄。”
王爱英看着田菊香轻叹了一声：“放心吧！”说完低头吃自己的饭。
菊香姐就这点，脾气是真好。
“田菊香！田菊香同志！出来一下，”外面是点长吴振云的声音。
王爱英看着田菊香揶揄的一笑：“菊香姐，快去吧，点长找你指定是有事。”
吴振云在追求田菊香。
菊香姐对点长吴振云也不一样，两人看起来应该是郎有情妾有意的那种。
这事儿，王爱英早就看出来了。
吴振云跟田菊香在一个小队，平时吴振云就挺照顾田菊香的，田菊香在跟吴振云说话的时候，也是温温柔柔的。
田菊香放下碗筷，抽了挂在墙上的毛巾擦嘴，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田菊香就走了回来。
脸色有些不好看。
王爱英拽了一下田菊香：“菊香姐，点长找你啥事儿啊！”
田菊香手里拿了一个本子，递给王爱英：“点长说这是黄玉兰给咱们知青点的复习资料，数学的，你们抓紧时间抄下来，抄完后还要给男知青那边，你们抓紧吧。”
柳芳一听，就探头过来看那本子。
王爱英故意把本子放在自己的右边，让柳芳看不到：“那就赶紧吃饭，吃完饭我就抓紧时间抄，你们俩收拾，放心，保证尽快抄完，还给点长。”
柳芳在旁边加了一句：“字写规整点，不然不好认。”
王爱英看了她一眼：“放心。”
柳芳一看有数学资料，吃饭的速度快了起来，也不哭了。
三下五除二吃完饭，就走了出去，准备刷锅洗碗。
等柳芳出门后。
王爱英才皱着眉压低声音问：“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