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花在刘老太太跪下的那一刻,人就站了起来,挪了地方,她还这么年轻,可受不起。
“有什么事情等我家男人回来再说吧!”杨春花一脸嫌弃的说道。
说跪就跪!
这人一看就是个难缠的主儿。
刘老太太果真停了手,也不哭也不嚎,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自己站起来,在门口旁边一个空地儿坐了下来。
杨春花白了一眼。
等方素清的大伯父方文中、二伯父方文生还有刘凤英几个回来后。
刘老太太几乎是在看到方家两个男人第一眼的时候,眼角就挤出了泪水。
杨春花见了叹为观止。
路上,刘凤英已经把她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跟方家两兄弟说了。
方文中和方文生两个一合计。
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应该去派出所打听清楚。
刘老太太既然来了,那就先把人打发走,在家里又哭又闹的像什么话!
方文中是家里的老大,一进门就沉了脸,看着刘老太太问:“你家儿子做的事情那可是触犯了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们家的孩子差点就被拐卖了,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好意思先找上门!”
刘老太太流着泪,一脸愧疚的点头:“是!我家志勇不是人,鬼迷心窍犯了错,他糊涂啊!大兄弟,你是不知道,我家志勇原本也是个好的。”
杨春花听了这话,嗤的一声,差点笑出来。
刘志勇这人,别人不知道,她杨春花可清楚得很。
那天王凤如上门说亲不成,杨春花回去上班后,特意打电话问了娘家那边,把刘志勇的事情都问了个清清楚楚。
这人浑得很,上学那会儿就不学好,带着一群半大孩子打群架,整天惹是生非,再大一点,街坊邻居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哪个没被刘志勇撩拨过。
那就是个流氓!
还有他那弟弟,差点就把一个姑娘给那啥了。
被那姑娘家的几个兄弟好一顿揍,开了瓢,头都打破。
差点没死了!
这老太太也好意思说自己的儿子是个好的!
呸!
不要脸!
刘老太太扫了杨春花一眼,继续哭:“是那赵富贵,赵富贵跟我家志勇是发小,从小一个胡同里面长大,赵富贵求到我家志勇面前,说什么南边一个大老板不能生育,想要领养一个孩子将来继承家业,赵富贵这挨千刀的,他花言巧语骗了志勇不说,志勇那个傻子,平时就爱喝两口,赵富贵知道他这毛病,隔三岔五把人叫出去下馆子,每天晚上喝得大醉回来。”
“回来就说他要发大财!这事儿也怪我,我还以为他们两个琢磨着做点什么生意赚钱,就没多问,怪我!都怪我!要是我警醒些,也不至于酿成大错!”
“都是赵富贵那挨千刀的啊!黑心肠啊!把我家志勇拉下水!赵富贵才是主谋啊!还有你家孩子那舅妈,那才是个黑心的啊!自家人都敢卖!丧尽天良啊!要罚也是罚他们,我家志勇就是应了赵富贵,帮他忙,帮忙看了一会儿那两个孩子,你们放心,我家志勇守着两个孩子的时候,一根指头都没动那两个孩子一下的,是真的,我家志勇赌咒发誓说的。”
“大兄弟,我现在也是没办法,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你们!”
“你们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们家难啊!老头子早早地走了,扔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讨生活不容易,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拉扯大,老二更可怜,十八岁那年被人砸破了头,人差点就没了,好不容易把人救了回来,结果得了精神病,这些年,光是吃药就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要不是老大顶替他父亲进了食品厂,每个月有点收益,我们家都要活不下去了!志勇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就没法活啊!”
杨春花轻啧了一声。
该!
让你耍流氓!这就是报应!
“大兄弟,你们行行好!饶了我家志勇吧!志勇要是被判刑,我们家是真没法儿活啊!”
方文中皱眉:“老太太,这事儿我们也是刚知道,不能只听你们一面之词,你说是吧,再说了,谁犯了事,有公安呢!我们说了也不算!”
老太太一听,眼睛一亮,道:“算!咋不算呢!大兄弟,只要你们不追究,我家志勇就还有一条活路,我家志勇有活路,我们刘家才有活路啊,你放心,只要你们不追究,我……我舔着脸出门借钱!实在不行,就卖了房子!多的没有,五百块,你们看行不行?”
刘老太太也是豁出去了。
跪在两个大男人前面,砰砰砰的磕头。
额头上很快就磕碰破了皮儿,血也流了下来。
看得刘凤英浑身一抖。
五百块!
刘凤英瞪大了眼。
这些年,她不是没攒钱,攒了,从没攒够五百块。
好不容易攒下两百块,老大方振国娶媳妇儿,全花了。
之后,零零碎碎的攒了快一百,方素清那死丫头要下乡,每家要了八十,刘凤英手里的钱就又打了水漂,没了。
之后不管刘老太太怎么哀求,方文中都没松口,让刘凤英把人送出去。
他跟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