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持续数日,却得不到结果,成方只能另想办法。
他来到案牍库,这里是皇家档案馆,放着宫中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文书记录。
‘守库老儿可在?’成方问道,‘我来查个东西。’
黑暗的库房中,有个老头扑打着翅膀飞了出来。这便是看守档案的。‘大人要查什么?’
成方拿出21个刺客的名字,说,‘查她们的入宫记录。’
老头是个鸟妖,拍着翅膀就飞到了库房里面。
成方跟了过去,只见老头在不同的木架中灵活的飞行着,找到一个箱子就拆开,被取出的大本大本的账册飞快的自动翻动,同时老头不停的点头。
这老头叫‘点头鸟’,非常善于查资料,阅读速度快得就像搜索引擎一样。几秒就能看完一本书。
很快,他把所有21个刺客的记录都找了出来。
成方一一翻阅。
‘查小宛,牛心山下风坡人,三年前被挑选入宫。’
‘许晶,乱石滩人,家穷被父母卖掉,由太监在市场上买到,一年半前入宫,’
‘羊小杨,生边北方边境草场……’
一条一条看下来,似乎21个刺客来自21个地方,完全没有任何关联,入宫时间与渠道也各不一样。
这些信息,明显都是假的。
。
成方随手扔下那些入宫记录。问道:‘你这里,可有皇城的大事件的记录?’
‘就是记录一整年城里和宫中都发生了些什么。也叫年鉴。’
点头鸟连连点头,‘有,有,有,’
随即便去取来厚厚的几大本,
每年,皇室的记录官都会记这么一本类似年鉴的东西,这是后世的历史书。成方随便翻了翻,就觉得条目太多,懒得看。便扔给点头鸟说,‘从四年前开始,念给我听。’
点头鸟便开始念了起来,
‘几几年几月几日,王城上空有异云出现,状若巨大灵芝,百姓皆说是妖云,后被证实不实,妖云三日后散去……
几月几日,圣上命铸造司融铸‘山海大鼎’以纪念先帝,耗青铜九千斤……’
几月几日,泰古城内三大银庄合而为一,实乃商界之大事,王城内小贩走卒皆奔走相告……’
听到这里,成方眼睛微微睁了睁。
他记得三大银庄中,其中有一个是在狈大人的那卷纸里见到过的。这三大银庄可能与狈大人有关系。
点头鸟接着念:‘某月开始,王城中最大药房‘永和祥’从外域进口药材,车马前后相连,拥堵道路,一时永和祥生意兴隆,客人踏破门槛……’
成方听他越说越离谱了,连忙挥挥手道:‘打住,这些内容太多太杂了。你选取与百官和皇帝有关的事说。’
‘好的大人。’
点头鸟连连点头,往后翻了两页,念道:‘圣上向国柱赠贺礼锦缎千匹,黄金与珠宝六车,珍药金丹百颗。国柱坚持不受,退还全部财物,仅收下药材与丹药……’
成方听到这里睁开了眼,‘皇帝给他送礼,他为何不要?’
点头鸟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国柱大人是有名的清流,家里吃穿用度一概节俭,任何人送他金银,他都是不收的。这不是冒犯圣上,是为了气节。’
成方哼了一声。好个气节,
好得好听是气节,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皇帝的礼物都敢拒,打皇帝的脸让自己的名声更响。
他又问道:‘皇帝为何送他如此巨礼?’
点头鸟又点点头,随即带着回忆的神色道,‘这个啊,我记得……’
‘国柱大人在多年前病入膏肓,一度奄奄一息,都开始筹备葬礼了。有人给他从远方找来了一个美人,说结婚可以冲喜。’
‘没想道还真成了。自从有了那美人之后,国柱大人身体逐渐康复,渐渐的能下地行走,也能上朝了。于是,病愈加迎亲,两件喜事临门,圣上特意送去厚礼以表祝贺。’
……
成方听了,都觉得好奇起来了,结婚真能冲喜?真能治病?
他问点头鸟道:‘这种事在万妖国常见吗?’
‘呵呵呵,’老鸟憨厚的笑了,‘大人,这种事也是个玄学,有的人灵有的人不灵,或许这也看天意的……’
也就是说,这种事不常见呗。成方撇撇嘴。
国柱大人病了好多年,天天卧床不起,靠玩女人给救活了?那种情况下能玩得动?越想越觉得不靠谱好吧。
不过说到病情,成方突然想起前面的一条王城大事记来,
‘药房生意爆火那又是怎么回事?药房生意爆火可不是好事啊,说明肯定生病的人不少,是不是?’
点头鸟连忙往回翻,一边翻书一边点头道,‘这事啊,老朽也记得。
‘那段时间百官流传昏睡病,一时各大高官无不争相求药,可城中药馆都没什么对症的。’
‘只有永和祥大药房,不远千里从异域进来了药材,成本高昂,但疗效极好。于是,一下子把生意做火了。’
成方问道:‘昏睡病是什么?’
点头鸟答道:‘会传染,生病者嗜睡头痛,成天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