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二没孩子,但他的几个哥哥家都有小孩,而且不少“家生子”全都要带走,他们家里也有孩子。
在这个没有火车飞机的年代,让老人孩子坐着马车,或者走几千里地去南方,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没死在半路就不错了。
陈锦柏一听也急了,“如果契丹人真的打到汴梁,我们不跑南方还能跑哪?”
陈不二摇摇头:
“爹,现面跑南方去已经来不及了,辽军前锋已经到达了大名府和潼关,离汴梁也就几百里,骑兵两三日就能到。如果在半路上被骑兵追上,那就必死无疑了。”
现在逃难的汴梁人太多了,交通工具几乎都不了,全靠走路,你一天能走几里地?
辽军可都是骑兵,人家是明摆着抢东西来的,那是跟蝗虫一样四面开花,你要是走在半路被小股辽军骑兵追上,那就真惨了。
东西抢光人杀掉,与其这样,那还真不如躲在城中,反正屠城发生的可能性并不是太大,毕竟两国还没到这种仇恨的地步。
陈不哀急了:“老七,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就守在这汴梁城中?听说这次契丹军有一百多万呀,这汴梁城守不住啊。”
“五哥,你怎么忘了咱们还有老家呀。”
“老家?”
大家一个个都是惊喜,但随后又泄气了。
陈不怒一屁股坐在骑子上:“景室山离汴梁不远,也属于北方,万一辽军打来,咱们可怎么办呀?”
陈不二得意地笑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现在景室山我已经改造过了,哪怕所有辽军全力进攻,那也是攻不破滴。再说了,景室山真的守不住,我翁翁可是跟我说了,让咱们走襄阳城,过了襄阳就安全了。”
陈锦柏一拍桌子,一槌定音:
“那就去景室山,玉皇顶的景室观中有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家底,足够咱们支持很长时间,或者这契丹人就是抢一把就走,到时咱们再回来。”
一家人定下了基调,那么都快速行动起来,打包收拾的速度也更快了。
陈不二则快速来到了隔壁的沂国公府,柴子晋真急得团团转,一看到陈不二来了不禁大喜。
“七哥儿,你回来了呀。”
陈不二看着这个后世中学生模样的小皇子,心里也挺高兴的,“我可是回来接人的,怎么样,跟我走吧,去景室山。”
柴子晋听了刚想脱口而出说好,却又犹豫了:“七哥儿,我走不走自己说了不算,还要宫中下定论。”
陈不二一听也是,政治这玩意儿太复杂,一个皇子离京,尤其在这种敏感时期,这官家和皇后充不允许?朝廷允不允许?这都不一定。
“小晋,你听我说,我今天晚上要进宫,你的事情我会跟娘娘说,我的想法是你最好跟我走,不管你想不想当皇帝,至少要为皇家留一支血脉,万一汴梁城保不住呢?”
柴子晋一听就黯然了。
“七哥儿,你是知道的,我不愿意做这皇帝,也从来没有这种心思,所以我还是愿意走,我想跟你在一块儿。”
得,这个从小缺爱,没爹没妈的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陈不二这个好朋友,都对他产生依赖症了。
陈不二也不说啥,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先收拾起来,如果真要走,我们明天就要动手,你家中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放到我家里去,到时我统一会起运带走的。”
柴子晋这才高兴了起来:“好,咱们一言为定。”
陈不二从沂国公府出来,又骑上马儿往曹门外朱家桥潘家跑去。
潘府同样是乱成了一团,大家族嘛,意见根本统一不起来,而且潘家在汴梁城中家大业大,也不想轻易舍弃。
所以当陈不二跑来时,潘家内部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家主潘必兴老爷子已经在主持分家事宜。
不分家不行了,跟陈家当初的情况一样,有坚持要留下的,有坚持要跑路的,龙生九子,各有心思。
潘明光看到陈不二,眼睛大亮:“哎哎,老七,你怎么来了?这一走几个月,可想死我了。”
陈不二撇撇嘴:“你这是想我的钱吧?”
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潘明光啧啧嘴:“原本你开个娱乐城的计划多好,到时将赌馆交给我经营,现在一切都成空了。”
“那可未必,汴梁城未必会破,大周未必会亡,只要咱们都活着,娱乐城以后还是可以开的。”
陈不二还是比较有自信的,重振江山,对于他这种有外挂的“挂B”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到时不但要收复河山,还要反攻辽国,将契丹人给杀得干干净净,人道毁灭,为大周,为汉族换来一个朗朗乾坤。
潘明月听说陈不二来了,也急忙从后宅跑了出来。
本来按计划,两人是要在今年冬天完婚的,可是现在一下子兵荒马乱了,这婚期都成了问题。
当然对潘陈两家来说,已经将陈不二和潘明月看成是一体的了,也就没有那么多避讳了。
“七哥,你回来了!”
陈不二笑咪咪:“明月,你们家商量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