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二屁股中箭,这事马上就传开了。
兴国寺桥,陈家后宅,陈不二被迅速送进城里,回到家中。
柴子晋进宫去汇报今天遇到的“民变”,潘明光和几个死党,以及潘明月都来到了陈不二家中,都焦急万分。
陈不二趴在床上,瘦子正在进行清创和缝合术。
虽然箭头钻进了屁股中,但估计是距离太远,或者射弓的水平不够,力道并不足,所以也没有伤筋动骨,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就是伤口有点惨,毕竟箭头是有倒刺的,不能简单拨出,需要扩大伤口才能顺利取出。
所以这次陈不二被足足缝了十针。
痛得他忍不住连连哀嚎,“啊呀~~~轻点~~~”
“啊哟喂~~~痛死我啦·~~”
医生都这样,自己给别人缝线的时候,病人叫唤几声都会被医生怼,真轮到自己了还不照样喊得惊天动地。
这可把屋外的潘明月吓得不轻,可是碍于男女大防她也不能进去瞧瞧。
不一会儿,陈家门口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潘明月就看到陈家老太太,以及她未来的婆婆等女眷都赶了回来。
她们是在城外粥厂的时候听说陈不二中箭中受伤,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心情管灾民,以最快的速度回府了。
老太太还在门口就急了,大声喊着:“不二怎么样了?我的孙儿怎么样了?”
陆冰轮扶着老太太,早就急得掉眼泪了:“这孩子,怎么做个医官比打仗还危险,怎么会有人放箭?”
两人一马当先,来到陈不二的院中,看到了潘明月。
潘明月连忙行礼,老太太和陆冰轮也没心情闲扯了,赶紧问道:
“明月,你们在城外医厂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二现在怎么样了?中箭部位在哪里?”
“祖母,七哥儿是万幸,只是屁股上中了一箭,现在正在屋里处理伤口。”
听到只是屁股中了一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皮糙肉厚的地方,哪怕再重的伤也伤不到哪里去,要知道陈不二从小就是被屁股抽鞭子长大的,早习惯了。
老太太连连双手合十:“真是三清保佑!”
陆冰轮还是挺担心的:
“这屁股也不行,万一伤到骨头以后站不起来怎么办呀?不行,我得去瞧瞧,对了纸鸢,你赶紧将金创药都去拿来,给少爷去缚一下。”
纸鸢一阵尴尬,看了一眼潘明月。
虽然陈不二的光屁股她已经看过无数次了,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隐私的,家里人都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可是潘明月可是未来主母。
做下人也好,当妾也罢,那都是要看主母脸色过活的。
如果她去给陈不二换药,人家露着个屁股,结果引得潘明月不高兴了,认为是在争宠,那她以后就惨了。
潘明月还奇怪,这个丫鬟怎么有点忌讳自己,还要看自己脸色?
但聪明的她马上就想到了,大户人家往往提前都会给少爷准备暖房丫鬟,难道这位就是……
老太太看出纸鸢的尴尬,连忙替她解释:“二媳妇,你快去看看不二怎么样了吧。”
“哦哦,好好。”
陆冰轮刚进房间,陈锦柏带着伴当陈离也匆匆赶了回来:“娘,不二怎么样了?噢,明月也在呀,好好!”
“柏叔!”
“明月呀,不二在医厂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发信号弹?”
这是全家人最关心的事情,要知道他们从来没看到过胖子瘦子这些护卫如此紧张过,看到天空上的三枚信号弹,骑上马就冲了出去,一点没犹豫。
当时只甩下一句话:“少爷有难”就跑了。
接着就传来了陈不二在医厂遇袭中箭的消息,别说陈家女眷了,连陈锦柏自己也不淡定了,儿子总是亲生的,而且这个儿子有大气运大本事,可不能出一点事情。
潘明月将医厂里灾民们围攻,包括后来陈不二为了救沂县公和他们这些人,故意弄出动静引开灾民等等事情。
当然她并没有亲眼看到陈不二什么时候中的箭,也没有看到有人围杀他,所以潘明月天然认为,陈不二屁股上的箭是灾民们射的,是为了救人而中箭。
老太太一听就冷脸了:
“这些灾民也太无理了,我们景室堂还在施粥救人,他们居然想置我孙儿于死地?这是恩将仇报!”
哪怕平时老太太再冷静,再明事理,一听孙儿被灾民打伤,心中也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心。
陈锦柏听了也火大,大吼一声:“陈离,让人去吩咐粥厂,陈家粮食无以为继,粥厂暂停。”
潘明月平时挺圣母心的,但今天目睹了灾民的暴动,再加上自己“未婚夫”还差点丧命,心中也有着火气,听到陈家不施粥了,觉得也是理所当然。
她脑子想的是,回家后也要劝自己祖父,将“泉明堂”的粥厂也停掉,不再给灾民施粥。
这边陈家乱糟糟的,那边宫里,杨皇后心情也复杂。
“民变,终于还是酿成了民变,唉,从去年到今儿开春,整个北方都鲜有降雨,颗粒无收,数百万人忍饥挨饿,我就担心民变,终于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