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人......”那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眨着。
“回答我。”冉子岁笑道:“你不是说与我一体么?瞒我做什么?还是你一开始就别有目的?”
“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工智能,原是胆小的人工智障!”
“你......你你......怎么骂人呢?”那双眼睛眨巴出泪来,“二妞才不是胆小呢,二妞只是不想惹麻烦。”
“怎么?这个时空除了你,还有大妞、三妞、四妞?”
那双眼睛一眨,泪水似断线的珠子:“主人有所不知,系统中残存了前前前前前主人的灵魂游丝,本不碍事,不知为何那灵魂猖狂起来,若非二妞,只怕那灵魂要缠着主人呢。”
“呜呜主人呀你以为岁月静好很容易么?都是二妞在负重前行呐!”
冉子岁暗忖一笑:“你与她的纠葛,她没有理由缠着我。”
“主人呀主人,她是姬婴的母亲,你抢了她唯一......”
“岁岁!醒醒!岁岁!”
冉子岁提着一口气,猛然睁开双眼,只见姬婴妖眸通红,妖面阴冷,正要扯下她手腕上的珠子。
悦耳的声音低低的:“不用它了,本座再想别的法子。”
冉子岁拉住他的手,笑道:“这便很好,方才没适应,头疼了些,现在已经好了。”
姬婴仍抓住那颗珠子,阴沉道:“你方才说了胡话,还伸手乱抓,可是恶鬼纠缠?”
“是二妞”冉子岁抓他的衣袖擦擦额头的冷汗:“不过它好像很怕这珠子。”
姬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用极悦耳阴渺的声音幽幽道:“那便留着,用这颗珠子杀了它。”
冉子岁忽然想起原主的惨死,又想到二妞的前前前前前前主人孝贤太后,只怕孝贤太后之死也与二妞有关。
姬婴寻找二妞是为了报仇么?
冉子岁闭上眼整理思绪。
姬婴起身出去了,很快又回来,利落地扒开她的衣襟。
“干什么!”冉子岁捂上衣襟,滚到凤榻里面去。
姬婴妖眸潋滟,朱唇勾得和煦:“才出了身汗,不洗洗么?”
珠帘外传来紫玉、紫烟的声音:“大人,水备好了。”
冉子岁从枕下摸出一只香囊来,攥在手心。
姬婴眼尖,“香囊做好了?”
“大人明知故问。”冉子岁没有好语气。
姬婴也不恼,优雅展开双臂,示意给他系上。
冉子岁捏着香囊爬过去,抬头着他脸上的悠然淡漠,便扯着他的流苏耳坠,让他不得不俯下身子。
“大人千里迢迢去巨鹿,盗太平教的至宝,我就要感激涕零么?”
“大人瞒着我,我很生气,因为......你让我担心了。”
姬婴眸光微动,唇边荡开一抹微笑,“你要如何?”
冉子岁忽然环住他的腰,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方感到心安。
“以后,大人再不许瞒我。”
偏偏在她幸福到极点时不辞而别,等待的这些天一无所知,所有的幸福抽离得那样干净,好似那些幸福都是假的。
她不喜欢。
“好。”
姬婴打横抱起她去沐浴,冉子岁揽着他的脖子,小声道:“还没完呢。”
“大人还需亲手做来蜜糖糕、五味杏酪羊、葱泼兔、蜜浮酥奈花、酥骨鱼,方消气呢。”
姬婴失笑:“好。”
冬天的第一场雪下了一夜,冉子岁只让人扫去道上的雪,其余的都铺着。
冉子岁坐在秋千上吃热热的饼子,金丝虎兴奋地在雪中打滚撒欢。“平安过来!过来!”
紫玉笑道:“平安真幸福,谁都喜欢它,前儿盛妃娘娘和谢嫔娘娘才送来一大堆小衣服、小帽子、小鞋子,一天一换,穿到开春都够了呢!”
紫烟打趣:“紫玉可是嫌弃洛青哥哥没送你几身过冬的衣裳?”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紫玉嗔怒,挽着冉子岁的胳膊,轻轻道:“娘娘不知道,今早一出门,一只比人还大的包袱差点砸了我,原是洛蓝送给烟丫头的衣裳。”
“娘娘您瞧,烟丫头这身衣裳就是洛蓝送的,娘娘您只说好不好看?”
冉子岁笑道:“好看,好看,洛蓝的眼光很好。”
紫烟红了脸,娇嗔跺脚,“娘娘怎么也和玉丫头闹起来了!”
紫玉躲在冉子岁身后,只探出俏生生的小脸来得意地笑,紫烟借口渴了便离开了。
慈宁宫金丝炭盆中燃着最好的银骨炭,宫殿温暖如春。
芳官儿就着炭火温酒,“待美酒温好,奴为您唱一出《闻乐》。”
元贞长公主不屑一顾,缓步到窗边,望着养心殿的方向,怅然道:“皇兄疯了,一定是疯了,怎么就原谅了那个贱人呢?”
芳官儿捧着酒盏过来:“公主您说什么呢?”
元贞长公主眉头微蹙,眸中闪过不耐,拂了酒:“别烦本公主!”
酒盏摔地,芳官儿错愕又略显尴尬地空抬着手。
有太监匆匆跑进来:“回......回长公主!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