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别墅,如记忆中一般,处处金碧辉煌,却也泛着俗气。
和关山一样,无论外表再怎么包装,内里还是粗俗一团。
关盼盼屏神,凭着记忆找到书房,刚要进去,房门却开了,门内,周萍鬼祟,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儿?!”
周萍吓得双目凸出,一双手紧紧抓住门把上。
关盼盼睨着她,“怎么,我不能来自己家么?倒是你,你都和关山离婚了,还跑来关家做什么?偷东西?”
周萍一顿。
这时,王胜赶了过来,看见两人立在书房,脸色微变。
他挤开二人,咚一声关了门,对关盼盼生气又无奈:“你这孩子,能不能别让你王叔叔为难!这屋里的东西,都是登记在册的,若是缺一件或者坏一件,这账,到时又得算到礼礼头上。”
关盼盼听罢,眉尾微扬,她转头,看向墙边立着的花瓶,红唇一咧。
王胜这边还在劝她离开,下秒却见关盼盼抬脚,对着那半人高的花瓶,踹了过去。
“啊——!”周萍惊呼出声:“我的掐丝珐琅橄榄瓶!”
瓷片伴着她尖锐的嗓音,碎了一地。
王胜看着几百万的花瓶变废料,震惊到说不出话。
“关盼盼你疯了?!这东西值九百万!九百万你知不知道!”周萍气得眼前发昏,这可是她之前好不容易才在竞品会上,拍下的前朝花瓶,光是理赔和托运费,就花了几十万。
关盼盼迎着周萍火冒三丈的脸往前走,跟着伸手打掉墙上的镶金画框。
“啊!我的Z先生绝迹秋田图!”
“呀!这可是Y国皇室赠予的烛台!”
“你别碰那个!那是全球限量,世界上只有三百个!三百个!”
周萍和王胜抓狂,一路追着关盼盼,却怎么也抓不着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屋里价值百万的物件,一个接一个砸碎。
“关盼盼你这个贱人!你给我住手!住手!”看着即将到手的财物在眼前化作废料,周萍喊得声嘶力竭。
关盼盼砸掉大厅理最后一盏台灯,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手。
王胜看着一屋狼藉,气到手抖,“关盼盼,你、你无法无天了你!我告诉你,你破坏这些东西,统统得赔钱!你得赔双...不、五倍的钱!”
“赔?”关盼盼惊奇地睁大眼。
王胜看着她装傻的脸,怒不可遏:“对!这些东西都抵押出去了,你砸它们就是破坏私人财产,我要去法院、我要替我朋友去法院,起诉你!”
关盼盼摸摸下巴,“王叔叔,到底是替你朋友,还是替你自己啊?”
“我、”
“不管替谁,你破坏别人的东西都该负责!”周萍推开王胜,指着关盼盼,“你个小贱人,赔钱!”
“别人的东西?”
关盼盼眯眼冷笑。
“按照法律法规,在抵押期间,抵押物仍归抵押人所有,所以...不管是这房子,还是屋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属于关家,属于我这个,关家第一顺序继承人。”
周萍怒火中烧,喘了几口,哼笑说:“你是继承人不错,可你别忘了,关家这些东西,是我和你爸的夫妻共同财产,即便我们离婚,这家产也有我一份,你砸它们,那就是在破坏我的东西!”
呵,这回,她一定要把关盼盼告进去,好让她知道知道,得罪自己是什么下场!
关盼盼扫视她怒笑的脸,微微点头。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懂点婚姻法,只可惜...懂得不够多。”
周萍目露鄙夷,“关盼盼,我告诉你,你跟我耍这些嘴皮子上的花招,是没用的,阿胜,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赶出去!”
关盼盼看向她和王胜,眼神不屑。
“这种腌臜地方,请我也不来,等我取完母亲的遗物,自然会走。”
周萍知道关盼盼要找的东西,就在自己背后的书房里,于是挡住门,朝她啐了一口:“这屋里的东西,你个小贱人,一样也别想拿!”
“对!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王胜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你这个小偷、杀人犯,我要让警察把你抓走!”
关盼盼怒气上涌,抬脚将他踹翻。
力道之大,让王胜抱着肚子,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哎、哎呦,我的肚子,我的肚子一定是破了!”
周萍知道关盼盼有几分功夫,赶紧抓起地上的花瓶碎片,趁她不备划了过去。
“——你个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胜顺势抓住她的脚,关盼盼躲闪不及,瓷片顺脸划过,当即感觉热辣一片。
周萍见她脸上挂彩,别提多开心了。
“啊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个小贱人也有今天!哎呀,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她看着关盼盼阴沉的脸,双目通红说:“你这是什么表情?讨厌我?恨我?哈,你凭什么啊!当初要不是你妈那个伪善的老女人,害我在雨里跪了一夜,我又怎么会流掉关山的孩子?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死缠烂打!关山都不爱她了,她个贱人凭什么不离婚...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