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马常在、夏依依、季老、向宇漱,还有很多她叫不出名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眼熟的不眼熟的,前前后后几十号人,从房里排到房外。
如此阵仗,惊得齐妙差点晕过去。
“霍城你有病啊!喊这么多人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奔丧的。”
众人被齐妙这么一吼,接连缓过神。
他们都是在各自的工作场所,被空降神秘人带走的,如今大眼对小眼,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城走过去,目光诚恳道:“抱歉,耽误诸位的时间了,你们都是盼盼的良师益友,眼下她昏迷不醒,人命关天,希望各位能伸出援手,至于损失,霍氏全额赔偿。”
众人一听,这才知道病房里躺着的是谁。
兰兰飞速跑过去,扑到床边,看着关盼盼大哭出声:“...关妈妈,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兰兰啊,呜呜..兰兰考试得了全校第一,你夸夸我好不好?”
孩童悲惨哭声,挠得人心疼。
夏依依眼眶泛红,鼓足勇气走过去,一见关盼盼苍白瘦弱的脸,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这个傻瓜,怎么老是住院,我还有很多通告等着你跑呢,关盼盼,你可不能一直睡,知不知道...你要是再睡,我、我就把你的工资全扣光...”
她身后,马常在和向宇漱走了过来。
马常在将准备好的花,放到旁边的小桌上,眼眶泛红,“自打你来了这盼归村,隔三岔五就受伤,等回去,老马带你去寺里拜拜,驱驱霉运。”
怕医院赶人,大家跟昏睡不醒的关盼盼表达关切之情后,便离开了病房,唯独向宇漱,坐在病床旁,一直不肯走。
他身上的戏服还未脱,奢华古代公子打扮,雪白的衣摆,被地上泥水染黄了一大片。
霍城看着他撩开关盼盼额前刘海的手,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破裂,那灼人的浓液,从头到脚,将他浇得浑身滚热。
直到向宇漱起身离开,他心中的怒火,才逐渐止息。
霍城愣了愣,思绪逐渐清明起来。
原来自己厌恶向宇漱和齐言的理由,是因他被名为嫉妒的虚火,灼得五内俱焚。
过往回忆如洪流涌入...
即便是对谷蓉职业特殊性的尊重,可他好像从不曾因她和别人亲近而嫉妒,仿佛只要两人的心在一起,世间万物都不再重要。
热爱、怜惜,愧疚、尊重。
却唯独没有占有。
霍城恍惚。
同样的事情,放到关盼盼身上呢,他能忍么?
霍城闭上眼,发现只要一想到关盼盼和其他男人亲密接触的场面,就恼火的不得了,恨不得立马将她拖进浴室,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用自己的,将她淋洗干净。
爱和欲,从来都是不可分割的。
而牵动他妒火的,始终只有关盼盼。
如此发现,叫霍城胆战心惊。
“老爸?”
霍佳乐的声音,将他唤醒。
霍城低头,看着儿子稚嫩的脸,眼露温柔,“怎么了?”
霍佳乐咬着嘴,自己已经四个多月没见过谷蓉了,虽然两人有隔阂,但他相信,妈妈还是爱着他的。
他犹豫了一下,招呼霍城蹲下来,小声说:“妈妈还好么,她还生佳乐的气么...”
儿子的一句话,让霍城心中酸疼起来,他深吸口气,握着霍佳乐的胳膊,差点就要把真相说出来,然而所有解释,送到口边,全化为哽咽。
“佳乐...去看看关阿姨好么。”
面对父亲的避而不答,霍佳乐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
他知道这边有地震,他好担心妈妈,可爸爸心里只有关阿姨...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妈妈了?
他是不是和班上那个父母离婚的小孩一样,要永远失去妈妈了?
男孩的包子脸挤作一团,泪珠子吧嗒一声,掉了下来。
霍城想哄,却被儿子一把推开。
“我讨厌你...讨厌你——!”
小小身影,哭着跑了出去。
霍城正要追,身后的心电图忽然响起示警声。
满屋人瞬间紧张起来。
“心跳降了!哥、哥你快去喊大夫!”齐妙狂按呼叫器。
齐言慌忙推门,朝护士站跑去。
门外,夏依依他们见情况不对,面色大变,纷纷往病房跑。
进门就见床上的关盼盼,不断抽搐,旁边霍城拼命压住她身体。
仪器不断发出的警示,惊得夏依依捂住嘴,痛哭出声。
很快,进来一群医护,为首地掀开关盼盼眼皮,拿手电照了照,转头怒吼:“清人,准备除颤!”
众人被护士推到门外。
霍城死活不走,急得护士直跺脚。
“霍总,请您出去,不要耽误我们治疗!”
“我不走...我就在这儿,她一个人会害怕的。”
霍城看着病床上不断痉挛的人,双目猩红。
他还有好多话没告诉她。
他不能走...
不能走!
几个男护工见他不配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