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良不要陈留地进入莲花寺,陈留地照做。
手持令牌的人没想到陈留地如此回应,傻愣在原地好半晌,而后颐气指使道‘太良公子的意思是今日陈二将军不得插手莲花寺的事情’。
陈留地挽了朵刀花,‘不插手,只插刀!无事退于一旁,莲花寺前禁止喧哗,陈家锐士听令!’。
‘在’,陈家锐士一同踏步,虽然只有几十人,却吼声震苍穹,比之几百人的队伍也不逊色。
‘再有大言不惭者直接射杀!’,说话之时陈留地直勾勾的盯着持令牌男子,陈留地真的敢杀他,谁让他只是钟太良麾下一条狗而已。
那人察觉出陈留地杀意,下意识往后退却,却被一人用手掌抵住后腰,那人回头看去,赶紧跪地叩拜,‘属下拜见冯大人’。
冯大人是钟太良府邸食客,名叫冯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在梁州闯出一番赫赫凶名,而后被钟太良看中,邀请入府,专门做一些钟太良安排的脏活累活。
‘将令牌给我,你退到一旁!’,冯臣温文尔雅,丝毫看不来杀伐果断的模样。
那人恭敬退走,冯臣晃荡着令牌站在最前方,‘有我冯臣在,我看你们谁敢放箭!’。
陈留地横刀在身前,直指冯臣,‘姓冯的,你知我为何而来,可游智秃驴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你清楚你要保的人是谁吗?’。
冯臣不管不顾,‘太良少爷救了我的命,无关对错,只要太良少爷吩咐,任刀山火海,我绝不过问’。
正当陈留地、冯臣对峙之时,莲花寺寺门敞开,在里面走出两个僧人,一人身穿月华色僧袍,满脸枯寂之色,另一人脸色冷酷,一身黑色劲装,若不是头顶无发且有戒疤,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人会是和尚。
人群自觉分开,冯臣身后之人谄媚的同黑衣僧人打招呼,黑衣僧人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回应。
陈留地拖刀在手,往前迈步,阻拦黑衣僧人步伐,冯臣挡在黑衣僧人身前,大喝道‘陈留地,你想造反?’。
陈留地怡然不惧,‘杀了梁州城的人,想要安然出城,妄想!’。
黑衣僧人眨了眨眼皮,平静开口道‘我乃灵山大佛寺十方,奉名押解游智入西域,你拦不住我!让路!’。
方青儿硬着头皮质问道‘可游智和尚杀了自在方丈,应该给我们个说法!’。
游智沉默不语,似是默认了方青儿的话语,他确是杀了人,不光是自在和尚,他杀的人不在少数。
十方解下外袍,露出上半身健硕肌肉,疤痕密布,甚是骇人,十方和尚按压腰袢戒刀,‘他杀了人,但是他不能死在梁州城,我要带他回西域,我看谁敢拦我’。
陈留地往前迈步,冯臣顶在陈留地身前,‘我是太良公子的人,你敢动手,先砍了我!’。
陈留地怒极,‘真当我不敢杀你?’。
冯臣皮笑肉不笑,莫名说道‘你敢!你怎么会不敢?陈家向来胆大包天,今天杀了太良公子的人,明天是不是要杀太良公子?再过几年连梁州虎王都要成为你们陈家的刀下亡魂?’。
功高盖主!杀人诛心!
冯臣如此说,无疑是将陈留地推在风口浪尖上,今日你动手就是承认陈家有反心。
陈留地心中权衡利弊,冯臣将陈留地推到一旁,高举令牌喝喊道‘奉太良公子命,陈家锐士,让路!’。
陈家锐士一动不动,个个脸色坚定,眼神狠辣,手持利刃,等候着陈留地的命令。
陈家锐士是陈家私军,只遵从陈家人号令,连梁州虎王都使唤不动他们,又怎么会将钟太良放在眼中。
冯臣手指陈家锐士质问道‘陈留地,你们陈家锐士多威风呀!虎王不在,太良公子的命令他们置若罔闻,你还说陈家不想造反’。
‘冯大人’,正当气氛越来越紧张时,一个身穿青衣的官员笑吟吟开口道‘我相信陈二将军并无反心,你和他不妨各自退一步,你莫追究陈家锐士不遵太良公子命令,陈二将军令锐士让路,如此两全其美,可好?’。
冯臣以冷哼回应,睥睨着陈留地。
陈留地哼唧道‘楚大人人情豁达,会做人的很!’,他在思索,思索当街砍死游智和尚可行与否。
冯臣会阻拦,梁州太守楚梦朗会阻拦,连那大佛寺的苦行僧也会阻拦。
陈留地举棋不定,冯臣、楚梦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仿佛吃定了陈留地。
十方和尚扯动手中锁链,锁链另一头游智迈步跟上。
十方一手提锁链,一手压刀柄,闲庭信步越过陈家锐士。
看热闹的百姓群情激动,议论纷纷,拦住去路。
‘游智杀了自在和尚,理当偿命!’。
‘你这黑脸和尚,来历不明,没准出城就把游智和尚放了!’。
‘留下游智!’。
‘留下游智!’。
群情激奋,恨不得将十方和游智两个和尚撕成碎片。
十方抽刀出半鞘,眼中满是血丝,‘卑鄙小人,煽动百姓阻我脚步,让我知道你是何人,定要砍下你头颅’。
‘混账!’,守卫莲花寺的官兵横长矛将情绪激动的百姓拦到一旁,百姓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