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卫娇娇高傲的扬起下颌,对着今日跟来的太医狞笑道:“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太医匍匐在地,面露难色:“姑娘饶命,这,这残害公主可是大罪,微臣……”
“若是不想你家人有事,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听我的话行事;再说了,割肉救人这件事,本就是虚无荒诞,若是公主因为此事出现任何差池,皇上也不能全怪你不是吗?”
“可……”
“你既然已经知晓此事,若是不做,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吧?”
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说起狠话来,让人汗毛直立,想着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出自这姑娘的精心设计,太医明白,怕是今天就算不是他出手,只怕长佩公主的性命也堪忧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家人,他只能把心一横,点着头说道:“是,姑娘说得,我都知道了,那一会儿……还请姑娘忍痛,我……”
“忍痛?我凭什么要忍痛?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当真要给床上躺着的那个半死人一块肉吧?”
轻蔑的残笑,卫娇娇一个转身,指向那孱弱的女孩:“你去割他的肉。”
“什么?”太医愣了一下,目光看向了那女孩。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舍得割自己的肉吧?想什么呢?我可是以后要嫁给六皇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一点儿伤害?”
卫娇娇的狡诈残忍,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她强硬的拉扯着那一脸忧伤的女孩过来,冷冰冰的说道:“等会儿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儿,割完肉就扶着我离开,若是漏了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女孩无法逃避的眼神,抽噎着被卫娇娇推到了太医的身边。
“等会儿她割完肉,你就给长佩公主服下,定要保证公主与她肚子里面的永远都无法在清醒过来。”
这么狠的心,让人着实畏惧。
在极度惊恐之下,女孩被硬生生割下一块肉,眼见着她就要昏死过去,太医马上用药止血,而后又在那块血肉上撒上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粉末见血化为乌有,渗透进去之后,太医颤巍巍的端着,来到床榻边上,看着长佩公主,口中念叨道:“公主,微臣,微臣也不想,可,可微臣一家老小都在他们手上,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磨叽什么呢?没看到她快要坚持不住了吗?还不快去给公主喂药。”
眼见着一块血肉就要被送入口中,却突然在半途被人一把抓住了手:“既然知道谋害公主是死罪,你还敢做?当真是不要命了。”
那双冒火的眸子,吓得太医一下跌倒在地,手上的血肉掉落在地,沾染了一地尘埃。
那虚弱的身躯缓缓起来,怒目而视:“卫娇娇,这就是你口中说得孝道?你竟然 敢谋害本宫?”
始料未及的反转,卫娇娇只是呆愣了一下,却突然冲过来,抓住公主的手,朝着那名太医嘶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按住,今天决不能让她活着出现在众人面前,否则死的就是我们两个人了。”
太医踟蹰了一阵,也马上起身,期艾的朝着公主床榻挪移了过去……
就在他二人正准备携手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屏风后面冲出来,大喝一声:“你们这两个罪大恶极的狗东西,好大的胆子,连朕的皇姐也敢谋害?”
虎啸龙吟之间,就连一直等在外面的卫承弼等人也被吓了一跳,慌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抬头就看到身着便衣的皇帝正怒不可遏的将太医一脚踹飞出门,卫承弼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吾皇万岁驾临寒舍……”
“够了,卫承弼,你就是这么保护朕的皇姐的?你这个废物。”
“臣……”
“臣什么臣?若非朕事先得知此事,只怕再见皇姐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捧黄土了;你生的好女儿。”
怎么回事儿?娇娇明明是在做救公主的事情,为何皇上却如此震怒?
卫承弼丈二和尚抬起头,却看到卫景谌淡薄的视线:“父亲,你太过轻信她的鬼话了,她刚刚不仅用下人的假肉来诓骗你,还企图联合太医谋害公主殿下。”
被吓得六神无主,卫承弼摇着头叫道:“这不可能,娇娇怎么会做这种事?娇娇她……”
“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想要替她辩解?卫承弼,朕看你还真是老糊涂了,不如早早告老还乡去吧。”
若不是碍于公主的情面,皇帝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眼神默默,皇帝走到了卫娇娇的身前,看着她柔弱无依颤抖的娇小身躯,却冷冰冰的说道:“收起你的虚伪,朕可不是云天那蠢货,来啊,将这企图加害公主的恶女拖下去……”
一下乱了方寸,卫娇娇猛然抬起头,却发觉在场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是回避,无奈之下,她突然抱住了卫承弼的双足:“爹爹救我,救我呀。”
“娇娇。你怎会做出这种事?你让爹如何救你啊?”
卫娇娇梨花带雨,抬起头怯懦的说道:“爹,女儿愿意,愿意替母亲割肉,女儿心甘情愿啊,女儿这就,这就割肉,女儿愿意啊!”
“皇上,娇娇只是一时糊涂,您就看在她心甘情愿为公主割肉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