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二位随便看,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于是两人开始看起了各类胭脂粉黛,扑面描眉染唇一应俱全,不同地方产的原料经由不同的生产商加工出来各有差异。顾齐修看不出一类产品内部的差异,为什么染唇的朱色要用不同的词语命名成五颜六色,描眉的黛色也各有名字。
颜薰儿指着一排精致的铁盒说这是唇脂,他问:“有何不同?”
颜薰儿拿了两盒,看了又闻,观察细致,“颜色不同,香味不同,使用效果不同,您看对面那两位姑娘,她们嘴唇上的颜色就不一样,能分辨出来的。”
顾齐修只看一眼就挪回到颜薰儿身上了,“能辨别出不同是因为长相不同,这些颜色的差异微乎其微,何至于分开作为不同商品来卖。”
她们的距离极近,共同看着手上盛唇脂的圆铁盒,颜薰儿把铁盒放回去,拿起另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细长条的描眉笔,盒子里装了三支不同色的,她笑着拨了拨,“女子的妆容重在体现心思,观者如何看是体现心意。胭脂粉黛细究起来确无多大区别,但没人觉得各买一盘就够了,精心打扮的都是花了心思的,朱唇黛眉五颜六色,便是五颜六色的美。无意者但看莫评,有心人任你画成什么样,都觉得赏心悦目。”
顾齐修垂眸看着颜薰儿,他看颜薰儿便是怎么看都赏心悦目,听了她的一番话,又体会出些不同来,每次见她似乎都不太一样,原来是用在脸上的功夫不同,她的唇瓣有时是粉嫩清雅的桃花,有时是娇艳欲滴的杜鹃,现在是干枯褐红的玫瑰,不知香味如何,口味如何……心里这么想着,他倾身凑近,颜薰儿身上的香味和店铺里浓烈的粉香不同,清爽的果木香使她更诱人,闻起来很香,尝一口应该也很甜吧。顾齐修想的很多,他在想“颜薰儿很喜欢我,这不是误会吧”,“刚才她说愿意和我一起生活,是我理解那个的意思吧”,“是的话,亲一口不会生气吧”。
颜薰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面无表情的靠近,近的毫无防备,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半步。
吓到她了吗?顾齐修的动作顿住。
还是不能心急。
他站直身子,错过颜薰儿走向歪着身子靠在柜台边上和客人议价的女老板,老板看见他,没精打采立马变得喜笑颜开,“公子看的如何?”
顾齐修递上一枚足量的银元宝,“烦你挑些合适的,之后我会派人来取。”
“不用麻烦,公子您放心交给我就好,一定给您挑品质最好的送到府上,您留下地址就好。”
颜薰儿还没用过这种完整的大元宝,见陛下出手阔绰有点看呆了。
她答话:“宋乔是我家的人,送到她手上就好。”
老板就懂了,拿出账本翻开一页让颜薰儿核对,“是这位宋乔姑娘没错吧。”
“对。”
核对好之后离开胭脂铺,颜薰儿若有所思。
顾齐修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发什么呆?”
颜薰儿答:“您刚才给老板的钱,不会要全花了买那些东西吧。”
顾齐修抬了抬手,钱在袖袋里,“我还有。”
颜薰儿:“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也……太奢侈了,我没有那么多钱。”
顾齐修笑,“跟我在一起要你花什么钱。”
颜薰儿着急了:“我怎么能花您的钱啊,这不妥不妥。”
顾齐修拉着颜薰儿往前走,“没什么不妥。”
该到吃饭的时间了,他们来了间有雅间的酒楼,雅间隔音不错,在喧闹中隔出一方宁静。
等餐的时候颜薰儿随口念叨着刚才的棋局,顾齐修静静听她说,偶尔说两句自己的看法,她忽然说到乞巧会,想到晚上的伴乐那档子事,深感头疼,又想起那个闹事的乐师说的,陛下要去乞巧会,她始终记在心上。
“陛下,您去乞巧会吗?”
“今日陪你,没别的事。听说七夕灯会好看,我还没看过。”
“我可能,不能陪您看灯会了。”
“为何?”
“我要去乞巧会为献舞的陆家小姐伴乐,对不起,刚才忘记说了。”
顾齐修不很高兴,“颜虚白让你去的?”
“不是不是,姐姐负责乞巧会事宜,是她安排我去的。”
“知道了。”
颜薰儿能察觉出来陛下对此不悦,但她现在很清醒,如果一时得意忘形不去乞巧会,那她就可以不用回家了。
颜薰儿想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氛围,东张西望注意到了下面的炒栗子货摊,栗子的甜香味飘进窗户,把颜薰儿弄馋了。
“陛下,我想去买栗子吃,您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就跑出去买炒栗子了,过了一会,抱着个包满栗子的油纸包回来了。
“和安街上的炒栗子数这个老板做的最香最好吃,但是老板的货摊车不固定,经常到处摆,我已经好久没碰见了。”颜薰儿兴奋的拆开油纸包拿起一粒,栗子是刚出锅的还烫手,她一边急吼吼的剥一边吹手指,剥出的第一颗完整的栗子当然要给陛下,仔细吹了吹,“您快尝尝。”
顾齐修吃下颜薰儿递到嘴边的栗子,亲密举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