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只是,想让我们都自在些。”
让我们都自在些,让陌子轩不用再面对自己那些他并不需要的恋慕之情,也要自己,再也不用面对那种满腔恋慕无处安放的样子,只要不喜欢,只要装作不喜欢就可以了。
他以为,这是对他们都最好的安排,可是面前这个自己用尽一切办法在保护的人,却低吼着问自己为什么骗他。
崔乐山整个人身子都是颤抖的,那种害怕和委屈交织在一起,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祈求的看着面前的陌子轩,希望他不要再问下去。
“与其这样逼他,还不如问那个小子要解药,难道你真的想看着面前的这人死掉吗。”
坐在马车上看戏的拓拔重夜忍不住的提醒着,其实这出戏家仇爱恨的,他看着十分的过瘾,甚至遗憾于这么严肃的场合下自己不能叫好。如果手边有什么瓜子之类的玩意磕磕也好啊,但是遗憾的是都没有。
被提醒的陌子轩此刻才回过神来,对于他而言,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心中固然会因为崔乐山拿生命开玩笑的事翻涌出巨大的愤怒,可是却在那一瞬间也是狂喜无比
的,这种喜悦来的太过于真实,真实的陌子轩不能够轻而易举的否定他,他不能像无数次察觉到自己动心后故意视若无睹欺骗自己没什么。
他在欣喜。
欣喜崔乐山没有吃什么见鬼的换情丹,欣喜眼前的崔乐山此刻还是喜欢自己的。
让他欣喜的是这份喜欢。
“从这一刻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后,什么都不准做,更不准你擅作主张!”
冷冷的吩咐了崔乐山这句话,陌子轩就向着江眠的方向,抽出自己的长刀,他擅易容,也擅轻功,崔乐山却极少看到他用刀的样子,实际上陌子轩不仅用刀,而且刀法不错,他的刀法就像他的人一般,霸道的没边。
江眠看到那人冲着自己亮出了武器,哪怕已经伤痕累累,但却还是勉强自己站起来并且发出一种奇怪的笑声,“怎么?终于忍不住自己动手了吗?”
陌子轩敲了敲自己手中的刀,直视着江眠冷冷的道:“谋害你们江家的事,是我一手策划的,甚至于灭了江家满门,也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所以,你要杀的人,应该是我。”
崔乐山苏日安虚弱,但是听到
这句话还是开口打断道:“不是的,是我做的!冤有头债有主,应该冲着我来!”
“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待在我身后吗!崔乐山难道你想让我打断你的腿吗!”
当着这么多人被陌子轩如此宠爱的“呵斥”。崔乐山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为情,苍白的两颊终于有了一些红晕。
“呵……”
与之不同的是江眠,瞧着两个人争着承认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然后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就你们有感情这种东西,然而我们江家就该死吗!”
“我江家妇孺老少,那些没有攻击能力的人,他们是冒犯了你们哪条大业!碍着你们什么路了吗!”
瞧着对方激动的样子,陌子轩此刻却是诡异的平静,良久,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撕下一块衣襟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扬声道:“我给你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也不欺负你身受重伤,我蒙着眼睛跟你打。”
“若是我赢了,我不杀你,但是你要留下解药。”
“若是我输了,便是死在你的剑下,也请你留下解药。”
“陌子轩!”
这声愤怒的低吼是来自没什么力气的崔乐山。他想要上前去
夺走陌子轩的刀,想要阻止他,但是陌子轩身边的暗卫却拦住了他。
“乐山。”
这是陌子轩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唤他,崔乐山愣住,像是知道陌子轩会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陌子轩对着崔乐山的方向轻轻一笑,“这么多年,都是你在为我做一切,如今,就让我为你做一件我能为你做到的事情。”
崔乐山的眼睛一热,控制不住的有温热的液体砸下来,陌子轩却笑着道:“若是,若是我有幸活下来,大好山河,我们一起去看。”
他看不到,崔乐山已经哭得失去了表达能力,陌子轩正了正身子,将刀横在自己面前,做了一个迎战的姿势,“可若是我不幸为你战死,答应我,用那颗解药活下去,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崔乐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很钝很钝的刀子一下一下割着,疼的他喘不过来气一般难受,陌子轩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没有提到爱这个字,但是却让他觉得这辈子很值很值,可是要是失去了陌子轩,他怎么能活下去,谁能教教他如何能够活下去。
本想拒绝的江眠看到崔乐山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抿
唇一笑,杀不了崔乐山固然可惜,但若是能让崔乐山这辈子都活在失去挚爱的痛苦中,为什么不是一件乐事呢,这笔买卖值啊,真是一个好主意。
“我同意你的提议。”
蒙着双眼的陌子轩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扬声吩咐那些还围在江眠身边的手下。
“放开他。”
陌子轩和江眠像是两只被困在斗兽场的野兽,各自警惕着注意着对方,随时都会开始一场恶斗一般。
“这么浓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