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说道:“不知,我和她今日才算是认识。”
“那,哥哥对崔姑娘一见倾心,崔姑娘又对哥哥有意?”江婉又问道。
“只见了一面,如何对我有意。”他有些迟疑的答道。
“哥哥对崔姑娘有意,崔姑娘对哥哥无意,也不知道哥哥的心意,那对于哥哥来说,不就是念想吗?”江婉望着塘中那一支独立的荷花说道。
她的侧脸有点柔和待着忧郁之色,说道:“就像那朵荷花,只是开了一朵,而并非两朵,飘来的香味也是淡淡的,行人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样一朵荷花是引不起别人注意的,也不能让人驻足观望的。”
他笑了,“你不在就在这里独赏吗?”
江婉也笑了,笑的有些惨婉,“那是因为我知道念想是什么滋味。”
八月十二日,江婉出嫁之日,那天的太阳格外的热,待在那里都如同待在蒸笼里一样,燥闷的空气吸进江眠的体内,领他极度烦躁。
他站在门口,看着江婉一身红色的嫁衣,在太阳底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吸收了太阳所有的温度一样,炽热的放出刺眼的亮光。
江婉顶着红盖头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猜想过,也许她会哭,哭的很小声,一旁搀扶她的人,也只认为她是恋家。又或者她没有哭,平静的像是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他想了无数种情况,到最后,他只想到,自己不希望小妹嫁给这样她不爱的人。
随着娇子门帘的放下,江婉的身影也随之不见,崔乐山骑上马,一对喜花在他胸前微微颤抖,他大手一挥,大声叫道:“走。”他脸上布满着汗水,笑容在太阳底下显得有些扭曲。
江眠看着只觉得厌恶,崔乐山那样的笑和在花楼里,左拥右抱对妓女的笑是一样的,一样的下贱。
他脑中突然跳出来一个画面,崔乐山托起江婉的下巴,大笑着说道:“来,给爷乐一个。”
他胸前突然一阵气闷,拳头不自觉的捏紧,他觉得他应该要冲上去,对着崔乐山的脸颊一拳将他从马上打下来,他觉得他应该阻止这场婚礼。
他咬着牙正想走上去的时候,一抹水蓝色手执一把十二骨纸扇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那是瑞王。
瑞王站在门口却并没有进来,对江成行礼贺喜,瑞王笑的是那么的
柔和,笑意抵达眼底,是真的在笑。
江眠觉得今日每个一个人的都都是那么的领自己厌恶,想要将他们每一个人都打一顿。
瑞王贺喜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他站在门口都能听见,院子里轿子里的人自然也能听见。
江眠下意识朝着轿子看去,微风将轿子的门帘轻轻摆动,看不到里面的江婉,吹锣打鼓的声音极为的刺耳,就像是刚才的刺眼一样。
直到,轿子走了,瑞王走了,所有的人都走了,他还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的额头上布满汗水,一张脸被太阳照的通红,他回过神,苦笑一声,松开拳头,心中暗骂自己是一个懦夫。
他回到房里,空气里四处的飞散着江婉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属于女子的体香。
桌案上放着一幅梅花,一条长长的墨汁从中间一路滑下来,从梅花的一个枝杈交接处将一副栩栩如生的梅花分开。
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身子猛的一阵,从软榻上跳了起来,屋内只在他床头上点了一支蜡烛,光线有些黯淡。
垂下头,看着房顶黑漆漆的一片,他想起来了,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以前的
往事。
他揉揉头,房门轻轻的被推开了,带进来一阵冷风,门口站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那是姚管家,他叹了口气,没说话。
姚管家走了进来,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他桌上,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要出去。
他顿了顿,迟疑着开口问道:“她怎么样了?”
姚管家的身影停在门口,转过身看着他冷笑的问道:“你不疯了吗?”
他没说话,空气中散发着宁静的冷清,让得他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良久,姚管家又问道:“你问的是他吗?”
他点点头,姚管家在度冷笑一声:“你问的是,她死了没有吧。”
他没说话,紧抿着唇,目光依旧看着门口的姚管家。
“她没死,也没事,你是不是有点失望?”姚管家突然恶狠狠的说道,语气之中到处透着厌恶,像是在跟一条恶狗说话一样。
“没有。”他声音清冷的回道。
姚管家冷哼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他看着桌上冒着白雾的汤药,心中在默默的想到,拉住他的手,对他说道:“我抓住你了,不要怕。”她说的轻巧,可最后也没拉住他的手。
他苦笑一声,
又想起那夜江家七十三口人的死,血溅在窗纸上,屋子里面还在不断闪动的烛火将血照的格外红,印在他的心里,钻进他的心里,生生的疼痛,让他忘记了呼吸。
外面的风刮的清冷,刮的伶俐,就像是那位杀手手中拿着的刀一样,冷酷无情。
他记得,那日小妹回家探情,和他说笑,久违的笑让他也高兴了不少,全家人齐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