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阵,看着李琼琚的神色又突然间变得悲凉甚至还有一丝同情。
“你脸怎么又变红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陌亦寒说着就将手摸在她的额头上。
李琼琚身子一怔摇摇头,不说话,她虽然抱有不对世人目光所左右的态度,并且她一向不怎么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但当下外人这样亲密无比,她还是第一次,女子的娇羞浮现在她的脸上。
她明明很高兴,明明想笑,但却笑不出来,就像是有东西撑住了她的脸颊,就连扯一扯嘴角她都做不到,她内心极为的矛盾。
她的娇羞浮现在眼底,一瞬间就不在了,她漆黑的眸子顿时被悲伤布满,像是一滩死水,掀不起什么波浪涟漪。
每一勺姜汤,陌亦寒都要吹一吹在喂给李琼琚,一次一次的重复着这个动作,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他每一次都极为的细心,没有一底姜汤撒出来,他的黑袍似是在发着亮光,他的每一个动作在小采看来都是如此的温柔。
原本苦辣的姜汤喝到口中却是有一丝甘甜,喝到腹中无比的温暖。
一碗姜汤足足喝了快半个时辰,天气寒冷且潮湿,小采
端着的那碗姜汤也被吹凉了。
陌亦寒放下空碗端起另一碗,就要喝时,李琼琚忽然开口说道:“都凉了,别喝了。”眼中是心疼,还有自责。
陌亦寒微微一笑,就像是将外面这寒冷的空气都变得无比温暖,小采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她还是第一次从陌亦寒脸上看到笑。
“没事。”说完,就将姜汤喝掉了,放下手中的空碗,抬起头,说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下去休息吧,碗,明天在洗吧。”小采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留下他二人在房中,陌亦寒替李琼琚盖好被子,又是轻笑一声,抬头将李琼琚皱着眉的松开,说道:“快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琼琚愣了愣,会好起来吗?会的,明天太阳还会出来的,一切都像陌亦寒所说的,会好起来的。
但她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悲伤,鼻子也是忍不住的酸,心也忍不住的痛,一切都是那么忍不住,那么无奈,由不得自己。
她开口说道:“爹爹走的时候,我没在身边,他安葬的时候我也没在身边,我是这样一个不孝女。”她的声音幽冷,空切,所有泪水都流可
出来,剩下的是一个空壳,让人怜惜。
“他已经走了,想必走的安逸,我们又何必日夜挂念他,让他走的不安宁呢?我们将他放在我们的心中他便活在我们的心中。”陌亦寒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李琼琚木纳的抬头看着陌亦寒,是了,他已经走了,又何必让他走不安宁。
陌亦寒眉头向上一挑,温柔的说道:“况且你也不是不孝女,他走之前,不是说过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误会了你,将你赶出将军府吗?这是他的心结,也是他的心愿。”
他的声音温柔的就像是水轻轻的滑过手指一样,像是上等的丝绸穿在身上,舒服又灵动。
“他希望你能原谅他,原谅曾经对你坐的错事,若你能原谅他,就是对他尽得最大的孝道,你不是早就已经原谅他了吗?甚至从来没有记恨过他,所以,你不是不孝女。”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慢慢的将道理一道道摆出来。
李琼琚的嘴,一张一合,似乎要说什么,又像是被卡住了说不出来,她漆黑的眸子忽然流光一闪,坚定的看着陌亦寒说道:“我没有记恨过他,我早就已经原谅他了。”
她说的明明是陈述句,但却声调末尾却带着一丝疑问的语调,像是小孩子需要肯定得到认定一样。
陌亦寒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快睡吧,我在这里。”
这话,无比安心,我在这里,他一直都在哪里,李琼琚知道,她也知道,他还在他心里。
她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舒服,始终萦绕在鼻尖得到淡淡的梅香,是比任何药材都要好的静心安神。
但陌亦寒却并未还守在床边,留下的是一处冰冷的床榻,小采说:“她刚来,皇上就走了,走得有些匆忙,似是赶着去上早朝了。”
她摸着陌亦寒坐了一夜的地方,心头的失望是什么?自己已经耽搁了他一个晚上了,还不够吗?他还有许多事要坐,他是皇上怎么可能随时随地陪在自己身边。
她忍不住轻骂了一声自己:“不知满足。”
“主子,你刚刚说什么?”小采将水放在意边,闻言抬起头问道。
李琼琚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什么。”
李琼琚洗漱完毕后,她伸手推开了窗,冷风迎面扑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天空依旧昏沉混沉的,太阳并没有出现,天空
渲染的周围的食物都带上点灰青色。
一旁的小采,忍不住说道:“主子,还是将窗户关上吧,这么吹风会受寒的……”她还在要说下去,却被打断了。
李琼琚回头对她微微一笑,说道:“没事。”
说完又回头去看窗外了。
小采无奈的叹口气,将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她就那么立在窗前,披风领子上有一团雪白的白狐绒毛,被风微微一吹,瞬间左右摇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