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关心景佑帝,实际上就关心一件事,景佑帝是死是活,有没有留遗诏?
若是留了,继承大统的又是谁?
身后的大臣们也不外乎如此,凤息梧看着就心生厌恶。
冷冷出声,“都给本王安静!
皇兄身体无甚至大碍,只是疲累过度,急需休息。
现在,所有人都闭嘴,进去听皇兄说,谁若是多嘴打断皇兄,让皇兄受累,谢辞修就是前车之鉴!”
一听景佑帝要说话,众人呆了呆,面上都不太相信。
不过凤息梧拿诏狱吓人,这效果也很立竿见影就是了!
怀疑归怀疑,没有人再叽叽歪歪吵闹了。
凤息梧回到寝殿,见陆卿菀冲自己点头,就知道景佑帝已经醒了。
让离阳直接将自己推到景佑帝面前,三言两语将情况告诉景佑帝,后者无力的眨了眨眼。
“扶朕起来,让他们进来吧。”
凤息梧自己行动不便,便让唐骁和总管太监扶着景佑帝。
大臣们进来,就看到景佑帝虚弱的坐在龙榻上,面色惨淡,精力全无。
一群人各怀心思的行大礼,“参见陛下!”
“朕不知息梧已经回来,只召见了闻相和南王、陆侯
、与池大学士,你们却都来了。
消息挺灵通啊!”
短短几个字,让那些大臣们毛骨悚然,瞬间后悔跟着来趟这趟浑水了。
景佑帝凉凉的声音继续传来,“让你们失望了,朕还活着,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你们的心思,朕清楚的很,但朕只要活着一天,你们巴结的主子就还得继续等着!”
他说着,扬手将内侍递过来的茶盏打飞,飞溅的茶盏碎屑洒落三个王爷一身。
“都给朕滚出去,滚!”
一声声充满戾气的怒喝中,群臣被景佑帝亲自赶了出去。
景佑帝靠在床头直大喘气儿,“都在盼着朕死,朕才五十,他们这就等不及了!”
几位老臣站在下首大气儿不敢出。
凤息梧却不怕死的故意噎他,“他们盼就盼去,你又不会真的死,跟他们置什么气?
别一不小心又厥过去,本王可不会再费那么大劲救你!”
“滚!”
景佑帝拿手里的坠子丢他。
凤息梧从善如流,“行,那本王滚了。
本王和王妃一回京就被闻相拽来救你,连口水都没喝,才懒得继续跟你浪费时间。”
说着话就作势要走,景佑帝给他气笑了,“滚回来!”
凤息梧僵在原地不动。
景佑帝笑的咳起来,边咳边问陆卿菀,“让你嫁给这么一个幼稚之人,果真是委屈你了!
弟妹若是不愿意,趁早说,朕再给你另觅佳婿……”
“本王看你的病已经好透了!”
凤息梧拽着陆卿菀的手就往外走,“孟唐留下照顾陛下,唐骁近身保护,其他人,都回家。”
几个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凤息梧是在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而且,他们若是真的听了王爷的离开,陛下不会恼羞成怒吗?
陆卿菀无奈解释,“各位大人,陛下身体余毒未解,眼下的清醒全靠方才施针撑着,再拖延下去,于陛下身体不利。”
众人于是理所当然的向景佑帝告退后回家了。
陆卿菀看着凤息梧,“我们怎么办?”
“孟唐和唐骁在此守着皇兄,我们回府。”
凤息梧牵起陆卿菀的手,向景佑帝告辞。
景佑帝的确精力不济,摆摆手,没多言就让凤息梧走了。
陆卿菀上了马车,还是觉得不妥,“我们就这样离开,真的没问题吗?”
景佑帝才脱离危险,还什么都没跟大臣们解释,在大臣们心里,景佑帝估计早已经到了弥留
之际了。
大怒赶人也不过是强撑而已,就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直接出宫,真的不会有人趁机造反吗?
“眼下,危险的不是上京城里的那些高官贵胄,而是城外的各方藩王和封疆大吏。”
凤息梧似乎并不介意与陆卿菀分享朝廷大事。
他用茶余饭后闲聊的语气告诉陆卿菀,“从皇兄中毒到现在,将近四个时辰,足够很多消息传出去了。
本王暂时无暇调查是谁人下毒,谁人怂恿大臣们入宫打探皇兄的情况。
本王现在要做的,就是确保明日一早没有大军攻城,否则,就算本王现在就把下毒之人杀了。
将怂恿大臣们进宫打探皇兄情况的那人揪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明白。”
陆卿菀认真看着他,“覆巢之下无完卵,朝堂稳定,大乾不乱才是根本。
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件事。”
凤息梧挑眉,“什么?”
“徐国公,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了。”
陆卿菀想到徐国公之前看到自己时紧张的神情,“国公府小少爷两次花生过敏,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分明是有人有意为之。
在他们提出让我为靖王治病之前,我对他们并未太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