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皇上看到女儿和两小外孙心情就很好了,再加上东厥活捉了宁王,不日就送来给他处置,盘踞在皇上心头许久的阴霾顿扫而空,心情更是愉悦松快。
陪皇上用完午膳,苏棠和谢柏庭就带着一双儿女和皇上告退出宫。
两人走在前面,奶娘抱着孩子紧随身后,走了没一会儿,临钧灵犀就在奶娘怀里睡着了,苏棠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才望向谢柏庭道,“安都王兄弟俩扳倒顺义王了?”
这话苏棠在御书房就想问了,准备问的时候,灵犀闹着要她抱给岔了过去。
宁王逃到东厥寻求顺义王的庇佑,现在却落到安都王拓跋擎手里,不是顺义王被逮到把柄不得不把顺义王交出去平息祸患就是顺义王被拓跋擎兄弟俩给扳倒了,不外乎这两种情况。
苏棠想知道是哪种,但可惜,谢柏庭也不知道,派去东厥的暗卫没有传消息回来,他道,“再有七八日,谢天养就押送宁王进京了,到时候一问便知。”
虽然很好奇,但七八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回到静墨轩,临钧灵犀还没睡醒,奶娘就抱他们回屋睡了,茯苓跟在苏棠身后进屋,没见到半夏,只瞧见红菱在屋子里擦桌椅,茯苓问道,“半夏呢?”
红菱忙回道,“半夏去康王府传话,还没有回来。”
康王府离靖南王府不算远,传个话要不了多久,只是苏棠进宫陪皇上用午膳,半夏不用急着回来伺候,可以上街买点需要的东西,但世子妃进宫都回来了,她还没回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半夏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啊,尤其她们约好成亲之后伺候世子妃更要尽心尽力。
茯苓心下闪过一抹担心,红菱的声音就传了来,“半夏回来了。”
茯苓望过去,就见半夏拿着两串糖葫芦走进来,茯苓松了口气道,“去康王府传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我好一阵担心。”
半夏就道,“去传话没花多少时间,回府的时候,我想着世子妃喜欢吃赵记的松子酥,不着急回府就去买了点儿……”
茯苓看着半夏手里的糖葫芦道,“那松子酥呢,没买到?”
半夏弱了声音道,“买是买到了,就是路上出了点岔子,糕点掉了一地……”
半夏把糖葫芦递给苏棠,苏棠伸手接过,随口问道,“出什么岔子了?”
半夏就等苏棠问呢,她道,“奴婢买完松子酥,准备坐马车回府了,突然听到有人喊抓贼,当时那偷荷包的贼正好从奴婢跟前过……”
半夏想都没想就去帮着抓那偷荷包的贼,追了大半条街,才在小厮的帮助下把贼抓住了,把那贼手里拿着的荷包抢了过来。
半夏拿着荷包东张西望,等荷包的主人过来,抓贼之前她扫了一眼,喊抓贼的一身宫女打扮,应该是个出宫办事的小宫女,等了会儿,就看到着一身淡粉色裙裳的宫女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进来,只是那宫女看到她,就飞快的转了身。
可惜,哪怕转身的再快,半夏也瞧见了,并把她认出来了。
那宫女叫琥珀,跟在涅阳公主身边伺候的,她跟随世子妃进宫见过好多回,她成亲,琥珀还送了她一对银耳坠做贺礼。
在宫里和她有说有笑,在街上碰到,却连声招呼都不打,甚至连被抢的荷包都不要了转身就跑,行为如此反常,必然有问题。
半夏不放心,毕竟是涅阳公主的贴身丫鬟,她就拿着荷包去追琥珀,好家伙,她费劲扒开看热闹的人群就看琥珀朝另外一宫女跑过去,那宫女因为追偷荷包的贼累的气喘吁吁,琥珀抓过那宫女的手就跑,活像身后有恶狗在追她们似的。
半夏第一眼没认出那宫女来,再多看一眼——
半夏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那不是涅阳公主吗?!
难怪琥珀看到她吓得转身就跑了,是怕被她发现涅阳公主偷溜出宫玩,告诉世子妃,世子妃再告诉秦贤妃或者皇上,到时候涅阳公主就得挨罚了。
半夏没敢再追上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看着手里的荷包又犹豫了,虽然涅阳公主出宫身边带了宫女,可随身佩戴的荷包都被人给偷了,万一再遇到坏人怎么办,别说涅阳公主了,就是宫女琥珀的姿容也很好看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半夏想到方才她去康王府传话,坐在马车里看到小少爷和六皇子,这会儿应该还没有回府,便让小厮悄悄跟上去保护涅阳公主,她去找小少爷和六皇子。
半夏没敢直接说荷包是涅阳公主的,只说荷包是两个宫女的,她急着回去伺候世子妃,让苏小北和六皇子帮着把荷包还给那两宫女。
这么点小忙,苏小北和六皇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半夏巴拉巴拉倒豆子,茯苓听了却道,“你确定没看错?”
被质疑看错人,半夏不高兴道,“我都见过涅阳公主多少回了,我怎么可能会弄错,再说了,要不是涅阳公主,她们为什么看到我就跑?”
茯苓无话可说,她默默道,“今儿世子妃进宫,没见到涅阳公主,秦贤妃说涅阳公主昨儿受了寒,有些咳嗽……”
半夏眼睛睁的圆溜溜的。
她看向苏棠,苏棠哭笑不得,不用问,肯定是涅阳公主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