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陈术毕恭毕敬的敬茶,苏棠虽然喝了茶,但脸上一直不见笑容,两人内心怵的很,有种置身水深火热之中的感觉。
敬茶完,两人就在琢磨怎么好好表现让世子妃消气,就在他们苦思冥想一筹莫展之时,小少爷把他们解救了。
七个月大的小少爷会喊“娘娘”了,喊的还很清晰,苏棠心底那点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只剩下喜悦。
苏棠生气,静墨轩甚至靖南王府都阴云密布,她一笑,则云销雨霁,阳光灿烂。
见苏棠一脸高兴,谢柏庭也有些期待,他对临钧道,“叫爹爹……”
可惜,临钧没搭理他。
谢柏庭大失所望。
半夏茯苓以及两位奶娘都不忍心见世子爷失落的样子,有事没事就教临钧喊“爹爹”,可惜教了千儿八百遍,临钧就是不喊,反倒是没抱太多希望的灵犀,在某一天中午突然开口喊谢柏庭,“爹爹……”
把某世子爷给高兴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弯起的嘴角好半晌都没下去。
高兴到什么程度?
就小小姐叫了一声“爹爹”,王府上下几百号人得他们世子爷赏了两个月月钱,一般只有添丁、升官,亦或者王爷过寿才会得这么多赏赐。
而且不止是靖南王府感受到了他们世子爷的喜悦,是整个京
都都感受到了,谢柏庭抱着女儿举高高,苏棠去药房拿个东西的功夫,回来就不见他们人影了。
苏棠东张西望,“爷人呢?”
丫鬟肩膀直抖道,“爷带小小姐出府逛街去了。”
苏棠,“……”
还不到八个月就带出去逛街……
这哪是带出府逛街——
分明是带出去显摆了!
过分的是,只带灵犀,没带她,更没带临钧。
还不能生气,不然就成吃自己女儿的飞醋了。
时间在临钧灵犀的成长中飞逝,转过脸,临钧灵犀就是十一个月大了。
灵犀爬的飞快,临钧不会爬,不论拿什么东西诱惑,他都不肯爬,快满十一个月时,临钧就扶着苏棠特意为他们打造的围栏站起来了,先是两只小手扶着走的小心翼翼,然后一只手扶着走,到十一个月零六天这天,苏棠拿拨浪鼓逗他,临钧一门心思想抓拨浪鼓,竟松了手,朝苏棠走过来四五步,虽然最后摔倒了,但这五六步,静墨轩不少丫鬟婆子都瞧见了。
苏棠惊喜的不行,虽然知道他们迟早会走,但真看到这一天,心情还是特别的激动,等谢柏庭从军营回来,苏棠就迫不及待告诉他这事,谢柏庭搂着苏棠的腰肢道,“为夫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苏棠修长的睫毛一
眨,“什么好消息?”
谢柏庭笑回道,“东雍的赔偿三天之内就运送进京了。”
还以为是什么好消息呢,苏棠因好奇而挑起的眉头耷拉下来,“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不算是好消息吧?”
赔偿送进京,父皇肯定会大赏特赏她,但那些钱和绫罗绸缎她都不需要,粮食就更不需要了。
看着苏棠有些失望的眼神,谢柏庭捏她鼻子道,“你大哥和闵国公起兵了。”
“啊?”
苏棠怔住了,“这么快就起兵了?”
而且闵国公还和她大哥一起。
澹伯侯被炸瞎了一只眼睛,废了条胳膊,丢下大军带着儿子和亲信逃跑,已经没法再掌兵权,闵国公带伤出来主持大军,也因为他阻拦澹伯侯,没有真要苏寂的命,东雍才没有被澹伯侯带入万劫不复之地,闵国公在东雍军中威望甚高,东雍皇帝也不得不重用闵国公。
闵国公怎么会和她大哥起兵造反呢,闵国公可不是随便就能被拉拢的人,虽然她大哥不是一般人。
太多的疑问想知道,苏棠心底跟猫挠了似的,她看着谢柏庭道,“你倒是快点告诉我啊。”
谢柏庭失笑,“为夫刚从军营回来,总要容为夫喝杯茶润润喉再说吧。”
苏棠的急性子,当即转身就给谢柏庭倒了盏
茶,一脸催促的看着他。
谢柏庭喝了两口茶,才说起苏寂和闵国公在东雍起兵的事,“你大哥能这么快起兵,你功劳不小。”
苏棠一脸茫然。
她都回京了,怎么还有她的功劳?
谢柏庭说起,苏棠才知道这功劳一说从何而起。
她为兄长报仇,把炸药用到了战场之上,炸的东雍溃不成军,落荒而逃,东雍不得不求和,奉上赔偿。
只是打战耗费巨大,再加上水患天灾,东雍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六百万两白银的赔偿,宁朝又催的急,限期三月,宁朝根本不担心东雍不能按时送上赔偿,毁约了更好,再打一回,夺他东雍三五座城池,到时候城池到手了,这赔偿还得照数给,不然继续打。
东雍朝廷没辄,只能征收赋税,朝廷缺口两百五十万两,发下征收令来,底下人就敢从老百姓手里要五百万两,本来天灾和战火就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了,那些贪官污吏还想借征税中饱私囊,一时间民怨四起,怨声载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失去民心的朝廷注定是动乱的,再加上澹伯侯回京,早已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