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抓住,却屡次让他逃脱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那种心情简直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先是惊喜,接着是担心,宋国公太过奸猾狡诈了,王爷带大军去灭他,都能让他假死逃脱,借东雍澹伯侯之手继续兴风作浪,活脱脱阴沟里的臭虫,打不死的小强。
更过分的是,苏棠瞪谢柏庭道,“抓住宋国公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谢柏庭看着她,“你不知道?”
苏棠心一哏,那点子怒气都卡在了喉咙眼上不来下不去,她倒是想知道啊,也得来个人告诉她吧,消息竟然闭塞成这样子,苏棠无话可说。
宋国公被押进来,他脸色冰冷像是覆盖了成寒霜,眼神更是凌厉如刀。
苏棠多看了两眼,转头低声问谢柏庭道,“这不会又是个假的吧?”
一而再的让宋国公逃脱,都逃出心理阴影来了。
谢柏庭道,“郡王他们仔细检查了,确定无疑,东雍也不敢送个假的来。”
苏棠还以为人是谢柏庭他们活捉的,没想到是东雍送来的,东雍被打的节节败退,这会儿就是借他们十颗八颗虎胆,也不敢送个假的宋国公来激怒他们。
再者这次代表东雍求和的人是闵国公,澹伯侯被炸伤后,澹伯侯父子连军营都没回,带着几百亲信就逃了,东雍大军本就被打的溃不成军,再加上一个自顾逃命的主帅,群龙无首,士气溃散,乱成了一锅粥,逼的还在养病的闵国公不得不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出来主持大局。
这次是东雍理亏在前,不怪宁朝报复,可由着宁朝这么打下去,东雍就完了。
被宁朝夺走的城池,他没法帮着收回来,他能做的是帮东雍朝廷保住剩下的江山。
他知道宁朝这回怒气有多大,要想平息苏棠之怒不容易,好在他有所准备,他因为救苏寂,旧疾复发,内伤严重,没法上战场,但王将军没病没痛,王将军在战场上一见到宁朝用一种以前没见过的黑不溜秋的黑球把东雍将士炸伤炸死,就赶紧回营禀告闵国公知道。
那玩意杀伤力太强了,东雍绝不是对手,这一仗,真的极可能像那封战前信上写的那样,要是东雍不肯交出澹伯侯的项上人头,就打到东雍求和为止。
让澹伯侯服软都难比登天,让他交出自己的首级,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没这可能,闵国公已经做过一回俘虏了,绝不能再做第二回。
王将军赶回军营是要送闵国公回京,澹伯侯惹出来的烂摊子太大了,没人也没法收拾了,左右这事和他们干系不大,还是不滩这趟浑水的好,本来他们就该回京了,是为送苏寂才又回的边关,闵国公内伤严重,军医治不好,回京治病,也不会有人说他们临阵脱逃。
王将军一心以闵国公为重,但闵国公是心中有大义的人,让他看着澹伯侯因为自己的固执,让东雍那么多将士去送死,他做不到。
这烂摊子,如果东雍还有人能收拾,那这个人,只可能是他。
护国公主是重情重义之人,他救了苏寂,她一定会卖他一个情面的。
只是他那点面子还远远不够,闵国公果断让王将军趁着澹伯侯人不在军营,带人去抓藏匿在东雍大营的宁朝逃犯宋国公,也得亏闵国公没有犹豫,王将军带人去抓宋国公的时候,善审时度势的宋国公,见澹伯侯已自身难保,已经收拾好包袱准备逃了。
闵国公抓了宋国公,澹伯侯知道后很生气,但那时的他已无暇回营找闵国公的麻烦,得知澹伯侯丢下烂摊子带着儿子和亲信逃回京后,闵国公虽然很唾弃澹伯侯的敢做不敢当,却也只站能出来替澹伯侯擦屁股善后。
他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在王将军的搀扶下出城求和,送上宁朝逃犯宋国公以示东雍求和的诚心,宁朝这才鸣金收兵,结束这一仗。
苏鸿山带着皇上的亲卫披星戴月去宋国公府没能抓到宋国公,王爷带着两万大军和六千铁骑兵也没逮到的宋国公,竟然被卧病在床的闵国公给抓了,别说王爷他们了,就是苏棠都觉得脸疼啊。
宋国公在护卫的押送下走到大帐中间就停下了。
王爷和苏鸿山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扶风王看着宋国公。
“宋国公,好久不见了。”
宋国公没理他。
护卫见状,脚一抬,朝着宋国公腘窝就踹了过去,一脚将宋国公踹跪在地,即便大帐内铺了一层厚地毯,膝盖砸地的声音也清晰的听得人膝盖一紧。
坏事做尽,如今被逮了,还当自己是曾经权倾朝野的宋国公呢,就他做的那些恶心事,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和宋国公没什么好说的,扶风王看向王爷和苏鸿山,苏鸿山没说话,王爷道,“把他严加看管起来,择日押送回京,交由皇上处置。”
王爷话音一落,护卫就把刚刚踹跪下的宋国公又拽了起来,怎么押进来的怎么押下去。
护卫押宋国公下去,正好碰到闻讯赶来的元公公,见真的抓到了宋国公,元公公替皇上感到高兴,他进军中大帐道,“可算是抓到宋国公了,诸位将军立下大功,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重赏你们的。”
扶风王笑道,“这都是护国公主的功劳,我等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