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太猛,澹伯侯脑袋一阵晕眩,营帐内其他将军也被小兵禀告的事吓的不轻,纷纷惊站起来。
有将军呵斥道,“军营里怎么会有瘟疫?!这么扰乱军心的事也敢妄测,不要命了吗?!”
小兵被吓缩了脖子道,“是,是他们说的,小,小的只是来禀告大将军,他们说瘟疫是廉州府送粮草带军营里来的……”
小兵越说越小声,因为营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尤其是澹伯侯。
本来军营里数以百计的将士头晕目眩,体力不支,还上吐下泻就不正常,虽然怀疑是吃食有问题,可军营里吃的都是大锅饭,要真是吃食有问题,就不止这么多人了,更叫他们不安的是,那些呕吐的将士被宁朝俘虏了,还给放了回来。
不止放了俘虏,还高高挂起了免战牌。
之前他们就纳闷宁朝是不是吃错药了才做这样灭自己威风的事,要是因为瘟疫,就都解释的通了。
有将军忐忑的看着澹伯侯,“不,不会真的是瘟疫吧……”
要真是瘟疫,那就太可怕了。
虽然这会儿只有一百来号人上吐下泻,可天知道已经有多少人传染上了,便是他们,也难幸免。
澹
伯侯撑着桌案的手都有些颤抖,“让军医确定他们得的是不是瘟疫!”
这边小兵赶紧去请军医,那边东厥小将听到“瘟疫”两个字,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在他头顶上炸响,天都塌了大半。
不敢再逗留,脚步飞快的往军营大门口走,翻身上马,一甩马鞭就走。
他回东雍大营借口取东西探听消息,东厥大部队不会在那里等他,他跑了好一会儿,才追上大部队。
他一口气跑上前,有东厥将军笑道,“白跑一趟了?”
东厥小将脸色苍白,“将军,我们怕是回不去了。”
赵将军眉头一紧,“什么叫不回去了?”
上战场打仗的人,最忌讳听到这样晦气的话。
小将都快哭出来了,“东雍军营在闹瘟疫……”
赵将军脸色大变。
“我们走之前见到的那些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东雍将士就染上了瘟疫……”
小将说话声不小,本来齐整的队伍听到这话,顿时乱了起来。
瘟疫,谁人不怕。
他们辛辛苦苦送粮草到东雍大营,却把瘟疫带了回去,祸害东厥百姓,大家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们活活淹死了。
赵将军脸色是能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是负责此次的运粮官,可一般粮草送到交界处就算完成任务了,送到东雍,送进东雍军营不是他分内的事,只因为顺义王交代他配合东雍,他才如此,可要真把瘟疫带回去,皇上必会问责他,到时候只怕顺义王也保不住他。
队伍轰乱起来,赵将军连忙安抚大家道,“我们在东雍军营没有久待,不一定会传染上,就算不幸真染上了,等瘟疫发作时,东雍军营里只怕一大半的人都染上了,东雍会不遗余力的找到医治之法,东雍顺义王会把药方和药送到我们东厥了。”
“还有宁朝,那些染上瘟疫的东雍将士被俘虏到过宁朝军营,医术最高超的护国公主就在宁朝军营里,她也不会坐视不管。”
安抚很管用,因为恐惧而骚乱的队伍安静下来。
他们或许不信任东雍能解决瘟疫,但宁朝护国公主的医术之高,他们东厥安都王不远千里去宁朝求医,护国公主没有见安都王的母妃,就能开方子,药到病除。
有护国公主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队伍静下来,赵将军继续带他们返回东厥,虽然赵将军坚信他们没那么容易染上瘟疫,但瘟疫不是儿戏,不
能心存任何的侥幸,顺义王交待他,送完粮草就去东厥和宁朝交界处驻守,等候他传令,但眼下他们是去不了了,他们不能把瘟疫带过去,只能在东厥远离人烟的地方安营扎寨,确定没染上瘟疫才能做后面的事。
赵将军骑马往前走,一边在想把营帐安在什么地方最合适,正想着,身后一将军道,“不好,仁勇副尉先回军营传话了,万,万一他……”
赵将军已经把这事给忘了,连忙道,“快,快派人去把他追回来!”
都走好一会儿了,这会儿去追,只怕追不上了。
但追不上也得去追,这弄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事……
这边两名东厥小将快马加鞭去追仁勇副尉,那边澹伯侯坐在军中大帐内等消息,怕他等的焦急,护卫给他倒了盏新茶,澹伯侯才端起来,去军医处传话的小兵就跑了回来,大喘气道,“是,是瘟疫……”
澹伯侯手一抖,斟满的茶盏倾倒,茶水掉到桌案上,很快就滴到地上。
澹伯侯把茶盏放下,道,“让军医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控制住瘟疫,绝不能在军营蔓延开!”
小将赶紧去传话。
军营里其他将军面面相觑,瘟疫可
不是一般的病,便是宫里的太医都不一定能扼住,何况是他们军营里的军医了。
可怜他们东雍才解决了粮草问题,刚松一口气,又冒出瘟疫来……
七尺男儿,战死沙场,死得其所,可在军营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