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邑本就在气头上,还被自家舅舅当众数落了,心下更是恼火,不服道,“那就由着那些叛贼煽动难民给二皇子施压吗?!”
要二皇子最后为了声誉放了苏寂,那他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名声拿苏小少爷做人质抓苏寂?!
闵国公看向二皇子,二皇子脸阴沉沉的,可见独孤邑说的也是他的心里话,闵国公道,“宁朝护国公主的医术是不错,但我们东雍的大夫和太医就一定治不了瘟疫吗?”
一句反问,问的独孤邑哑口无言。
只要东雍的大夫太医把瘟疫问题解决了,他们就不用拿苏寂去逼护国公主医治难民,苏寂的生死就还在他们掌控之中,没必要生气。
可要东雍的大夫太医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除了拿苏寂去请护国公主也没别的法子了,技不如人,就只能受制于人,再火大也只能忍着。
澹伯侯已经置廉州府百姓于不顾一回了,因为苏寂及时开仓赈粮才把廉州府百姓的怒气及时压下,要二皇子也不把廉州府上下几十万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那些穷苦百姓会对朝廷失望至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不用他多说,二皇子该懂的。
大堂内没人说话,
闵国公接着道,“廉州府如今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得了瘟疫,二皇子失踪这几天,你们四处寻找,有没有接触过他们也说不好,哪怕不为了那些难民,只为自己,也得先保苏寂性命无虞。”
闵国公这话一出来,屋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齐齐都变了脸,尤其是二皇子。
这几天为了躲避刺客的追查,他就藏身在附近的庄子上,据衙差回禀,方圆十里的庄子上都有人出现了腹泻呕吐的症状……难保他不会染上瘟疫……
稳住慌乱的心神,二皇子站起身来,迈步出去。
独孤邑不知道二皇子要做什么,跟着起了身,刘知府紧随其后。
二皇子迈步出府衙,刘知府忙劝阻道,“殿下留步,这些人还不知道有没有染上瘟疫,不可与他们离的太近。”
二皇子停下脚步,看着跪了一地的百姓道,“廉州府天灾不断,让你们受苦了,本皇子既然到了这儿,就会与你们共患难,瘟疫一日不解,本皇子一日不会离开廉州府,你们可放心回去。”
那些百姓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连声高呼。
虽然是被逼的,但不得不承认,这种被百姓拥戴的感觉很不错。
百姓们迟迟不肯离去,
刘知府让衙差把他们请走,二皇子转身进府衙,迈门槛的时候,觉察有视线落在他后背上,他回头望去,然而并没有看到可疑之人。
这边苏寂性命暂时保住了,许氏和铁统领都松了口气,而那边,暗卫的信才送到军营。
信送给谢柏庭的时候,他就在药房内和苏棠说话。
苏棠迫不及待想知道大哥的近况,是以信没到谢柏庭手里就被苏棠抢了过去。
拆开信,看到暗卫在信中写的,独孤邑把苏小北吊在城墙上,逼苏寂现身相救,还当众穿了苏寂的琵琶骨……
看到这些字眼,苏棠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心直蹿上天灵盖,整个人被怒火席卷,气到浑身颤抖。
谢柏庭还从未见苏棠气成这样过,他正要伸手去拿信,这时候信安郡王他们进来了,看到苏棠脸色冰冷的样子,他们也吓了一跳,望着谢柏庭道,“堂妹怎么气成这样?”
回答他的不是谢柏庭,而是站在苏棠身后眼眶通红的半夏,“东雍澹伯侯世子穿了我家大少爷的琵琶骨!”
这话听得营帐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谢柏庭从苏棠手里接过信,扫了几眼,信安郡王他们也看了信。
一个个义愤填膺
。
“敢穿苏兄的琵琶骨,当真是不知死活,”信安郡王气到头顶冒青烟。
齐宵望着谢柏庭道,“我们得想办法救苏兄。”
沐止道,“廉州府在东雍腹地,抓他的又是澹伯侯世子和东雍二皇子,要想从他们手里救苏兄,除非大军一路打到廉州府。”
……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打了几个月的仗,才夺下一座城池,等他们打到廉州府,苏兄这颗黄花菜早凉透了。
谢柏庭道,“用不着打到廉州府,活捉了澹伯侯,一样能救人。”
活捉澹伯侯的难度要小的多,但那是相对打到廉州府而言,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了。
不过再难,他们也得办到!
谢柏庭望着苏棠,道,“别担心,我相信你大哥能度过这一劫。”
“我去找岳父大人商议一下。”
苏棠轻点了下头。
谢柏庭站起身来,信安郡王和他一起出去,边走边道,“刚刚得到密报,东厥卖了十万担粮食给东雍,不日就送到了,而且还在和我们宁朝交界处增兵了。”
沐止愤岔道,“我们打仗缺粮,帮我们解决粮食问题,东雍粮草无以为继,又帮东雍,摆明了是让我们宁朝和东雍打消耗战,好坐收渔
翁之利!”
信安郡王道,“我们把粮食抢了!”
齐宵道,“能不能出点靠谱的主意,东厥都在交界处增兵了,就差一个借口就对我们宁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