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起惊雷。
陈青禀告的事,苏棠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就笑了,难怪一个表姑娘都敢那么耀武扬威了,和罗大将军府休公主比,已经不值一提了。
苏棠把茶盏放下,问道,“闵宁郡主什么时候被休的?”
陈青回道,“闵宁郡主被休有一段日子了,应该是长驸马把宁王的罪行公之于众的,宁王垮台的消息一传到瑞州府,罗大少爷就把闵宁郡主休了。”
这罗家还真是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怜皇上看在闵宁郡主的面子上没有迁怒罗大将军府,结果罗大将军府就是这么对待护身符闵宁郡主的,要叫皇上知道,还不得气个半死。
不过闵宁郡主被休至少也有三四个月了,皇上竟一点不知情,对闵宁郡主这个女儿,皇上有关心,但真心不多,但凡派个人来瑞州府过问一下,罗大将军府也不可能嚣张到现在。
不过也不能怪皇上如此忽视,毕竟闵宁郡主不在他膝下长大,再加上皇上厌恶宋皇后和宋国公,能看在闵宁郡主的面子上对她的夫家网开一面,也算是尽到父亲之责了。
苏棠在想这事,半夏发现
陈青欲言又止,半夏就道,“你有话就说吧,有什么不能告诉世子妃的?”
苏棠看向陈青,陈青就道,“闵宁郡主病了,似乎还挺严重……”
半夏让他去街上买糖葫芦,等他下楼,卖糖葫芦的已经走远了,陈青就去找卖糖葫芦的,结果从一药铺跟前走过去的时候,一丫鬟被推了出来,摔在地上。
药铺小伙计态度很恶劣,“没钱还来买药,我们这是药铺,不是善堂。”
丫鬟祈求道,“等我家郡主病好了,会把药钱给你们的……”
陈青不会管闲事,更不会凑热闹,哪怕丫鬟摔在他脚边,他也没侧目多看一眼,抬脚就走,但丫鬟“郡主”两个字成功让他停下了脚步。
瑞州府只有一位郡主,闵宁郡主。
他人还没转身,四下围观的人就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唏嘘的,陈青听到闵宁郡主被休,眉头一皱,问道,“闵宁郡主被休了?”
被问的人诧异道,“你不是我们瑞州府的人吧,这事我们瑞州府人尽皆知,宁王罪恶滔天,要不是罗大将军府弃暗投明的快,怎么可能不受牵连?”
皇上的公主被休,此
事非同小可,陈青哪还顾得上买糖葫芦,当即回来禀告苏棠知道。
苏棠没见过闵宁郡主,也不知道她性情如何,想到宋皇后做的那些恶事,苏棠一点也不想管闵宁郡主的闲事,但闵宁郡主不止是宋皇后的女儿,还是皇上的公主,自家亲爹颜面,她不能不顾,再加上身为公主,她有责任维护公主的威严,更重要的是罗大将军府够凉薄,一个表姑娘都敢滥用职权给她使绊子,现在有机会出这个恶气,苏棠岂能错过。
苏棠吩咐陈青道,“派人去查闵宁郡主的住处。”
陈青领命退下。
苏棠继续吃午饭,这家酒楼的饭菜不错,很合她的口味。
午饭吃完,闵宁郡主落脚之地也查到了,离这条街不远,走路不到一刻钟就能到,苏棠午饭吃了不少,正好走路消消食。
走了半条街,从巷子里穿过去,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闵宁郡主下榻的小院。
小院不大,大白天的院门紧闭,陈青过去敲门,敲了七八下,院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正是之前摔倒的丫鬟,两眼红肿,应该哭了许久。
见来了这么多人,丫鬟道,“是你们敲的门?你们要做什么
?”
苏棠没说话,半夏回的她,“我家夫人要见你的主子,闵宁郡主。”
一听要见她主子,丫鬟顿时警惕起来,她眸光在苏棠身上多逗留了片刻,毕竟是跟在闵宁郡主身边伺候的,有几分眼力,一眼就看出来苏棠身上穿的是价值不菲的云锦,这样的花色缎子,瑞州府没有,而且瑞州府但凡有点身份的,她都见过,这夫人面生的很。
她家郡主被休了,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没什么可供人图谋的了,但做丫鬟的,也不能轻易放人进去,丫鬟问道,“你们找我家郡主何事?”
“来帮你主子的。”
苏棠抬脚进府,丫鬟为她周身贵气震慑,连忙侧身把路让开,然后跑去禀告闵宁郡主知道。
屋内,闵宁郡主靠在床上咳嗽,丫鬟跑进去道,“郡主,来了不少人,说是来帮您的。”
闵宁郡主苦笑一声。
帮她?
宁王府被抄家,皇祖母薨殁,人人对她这个宁王府出身的闵宁郡主避之如瘟疫,不来落井下石她就谢天谢地了,岂敢奢望有人来帮她。
屋子不大,里面陈设更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苏棠进屋就看到掉漆的八仙桌上缺了口
的茶盏。
闵宁郡主就那么看着苏棠走过来,苏棠面罩轻纱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周身贵气逼人,闵宁郡主真正懂了什么叫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闵宁郡主在看苏棠,苏棠也在看她,看到闵宁郡主容貌的时候,苏棠就懂为什么宁王宁王妃要把她远嫁到瑞州府来,宋皇后还同意了,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