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晋敏郡主的下场,苏棠心底闪过六个字——
狗咬狗,一嘴毛。
和疯了的宁王妃同住一间牢房,或是住隔壁,有晋敏郡主好受的。
儿子逃了,孙女死了,女儿被撞晕死过去,儿媳妇疯了,不知道中风偏瘫在床的太后得知这消息,心底是何感想……
这样的消息,皇上是不会阻拦宫人禀告太后知道的。
太后躺在床上,双目失明,嘴巴歪斜,听宫人禀告刑部大牢发生的事,她悲痛气愤的吼叫,可惜语不成调,即便贴身伺候的赵嬷嬷,也不知道太后在说什么。
太后眼角留下绝望的眼泪,心如刀绞。
赵院正给太后把脉,开方子,赵嬷嬷含泪问道,“赵院正,你和我说句实话,太后还能活多久?”
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太后一朝沦落到这种地步,多活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的折磨,死了才是解脱。
赵院正叹道,“看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吧。”
虽然心底有准备,可真听到赵院正这么说,赵嬷嬷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太后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
转眼,就到了靖南王府分家的日子。
分家的地方在祠堂,不在天香院。
二老爷四老爷上朝回府,换下朝服,就和谢柏庭、谢柏允他们上
香祭祖。
苏棠到祠堂的时候,正好谢柏庭他们祭祖完出来,便一起去了正堂。
正堂长桌上,摆了四摞账册。
一厚三薄。
厚的那摞不用问,肯定是长房的,长房嫡出,独占五成。
剩下五成,均分成三份,都放在桌子上了。
王妃见大家都到齐了,让赵管事把具体情况和大家说说,其实也不用说,赵管事为了确保分家公平公正,让各房都挑了两个人手到公中帮忙,怎么分的,各房一清二楚。
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赵管事道,“公中的田产铺子,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以及绫罗绸缎等能直接分的都均分了,实在分不了的,请了人来府里估价,以确保各房分到手的价值相等,不偏不倚,价值误差在百两以内。”
王妃点点头,然后看向各房道,“你们选吧,选完了,拿着册子去公中抬走分给你们的家产。”
说着,王妃对二老爷二太太道,“距离王府最近的院子分在了长房,一会儿你们选好,拿个价值差不多的庄子铺子换就成了。”
二太太连连点头。
二房三房四房去看账册,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赵管事分的细致,该有的都有,这个差点那个好点,分的很均匀,他们挑也就挑田产铺子的位置,
这才是家产里的大头。
四老爷最先挑好,道,“我四房就要这份了。”
二老爷道,“我也不挑了,就这个吧。”
二房四房挑好了,三房想挑也没得挑了。
谢柏允想到本来三房是嫡出,结果被打成庶出,硬生生少了一半的家产,内心就呕血的很,都便宜二房和四房了!
王妃道,“那分家就算是分完了,依照家规,一个月之内,需搬出王府大宅。”
“本来搬家之前,王府该吃一顿团圆饭,但王爷人不在,世子妃又怀着身孕,这顿团圆饭只能等王爷回来再吃了。”
王妃这样安排,大家都没异议,分家到此为止。
二老爷示意二房管事把账册抱走,四房也一样,等三房管事要这么做的时候,赵管事过去将账册抱了起来。
这一举动把所有人的眸光都吸引了过来,谢柏允心头闪过一抹不安,“赵管事,你这是做什么?!”
赵管事抱着账册站到谢柏庭身边,谢柏庭瞥了谢柏允道,“你三房今日只能带走一座院子一间铺子,外加一百亩良田,剩下的还能分到多少,父王说了算,等父王回来,再来拿吧。”
谢柏允怒视谢柏庭,“我三房已经从嫡出被贬为庶出,少了一半的家产,你还想怎么样?!”
他还想怎么样?亏得他三房问的出口。
谢柏庭冷笑一声,“父王是如何处置谢柏衍的,你不知道吗,还是你觉得老夫人和你爹做的事比谢柏衍轻了?”
谢柏允气的拳头攒紧,“那些事不是我做下的!”
谢柏庭提醒他道,“你爹可还活着呢。”
一句话把谢柏允堵的哑口无言,他只是代表三房前来分家,不代表三房真的就他说了算了,三老爷被判流放,要是命大,忍受得了流放之苦,总有碰到皇上大赦天下回来的一天。
谢柏允气的够呛,却无话可说,也没人帮他们三房说句好话,他咬牙道,“祖母留下的陪嫁我三房要全部带走!”
谢柏庭没回答他,只看了赵管事一眼,赵管事就道,“当年先老夫人被害身亡后,她留下的陪嫁都交给老夫人打点了,陪嫁单子还在,一会儿等公中的事处理完,就开松鹤堂的库房清点,先老夫人的陪嫁扣下来,剩下的才是三房的。”
苏棠听得都咋舌,老夫人这辈子过的可真够滋润的,害死自己的亲姐姐,如愿嫁给老国公做续弦,算计得逞不说,偏所有人都觉得委屈了她,永定侯府心疼她嫡女给人做填房,太夫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