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老王爷几句话说的皇上都没脾气了,明知道扶风王正在犯愁怎么从朝廷拿钱给将士们发军饷,还把那么大笔的钱交到扶风王手里,这摆明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信老王爷说完,道,“是我思虑不全,请皇上责罚。”
皇上能罚信老王爷吗?
哪怕他知道信老王爷是故意的,他也不能啊。
皇上也不是不愿意发给将士们军饷,扶风王带着他们驻扎在边关,终日吹着黄沙,皇上心中感激,但军饷该由朝廷拨下,而不是扶风王先斩后奏,要是国库充盈,他这个皇上也不愿意欠着将士们的军饷不给。
信老王爷也知道这样做有损君威,更助扶风王在军中的威望,但比起几十万两可能会被宋国公抢夺走,这些面子不算什么了,比起面子,里子更重要。
皇上找忠勇侯来是为训他,但信老王爷把罪责都揽下了,皇上还有什么可说的,摆手让忠勇侯退下了。
苏棠福身给信老王爷行礼,问道,“我也没去信王府,祖母可还安好,还有霁月,她腿抽筋的毛病可好些了?”
信老王爷笑道,“进宫之前,霁月还托祖父向你道谢,她腿已经有两日没抽筋了。”
这么说,苏棠就放心了。
信老王爷不打扰皇上和苏棠父女说话,先走了。
只是信老王爷不打扰,有人打扰。
信老王爷走后,苏棠和皇上说了没几句话,一小公公急匆匆进来,道,“皇上,不好了,太后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肚子痛……”
她一进宫就有事,苏棠也是服了。
她看着皇上,清楚的看到皇上眼底不加遮掩的厌恶。
但厌恶归厌恶,太后毕竟是太后,皇上再不耐烦也得忍着,谁让先皇看人眼光差了,皇上问元公公道,“接风宴什么时候开始?”
元公公
看了眼漏刻,道,“还有两刻钟才开始。”
两刻钟足够皇上去永宁宫看太后了。
皇上起了身,苏棠和皇上一起坐御撵去永宁宫。
他们到的时候,太医也才刚到,还有秦贤妃也来了,如今秦贤妃执掌后宫,太后突发不适,皇上都来了,她更得来啊。
寝殿内,太后虚弱的靠在大迎枕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太医正跪在地上给她诊脉。
太医收了手,皇上就问道,“太后怎么了?”
太医忙道,“太后是吃错了东西……”
秦贤妃皱眉,“太后吃进嘴的东西一向细致,怎么会吃错东西?”
太医看着皇上,欲言又止。
皇上道,“太后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这才说实话,“太后是中了泻药。”
太医话音未落,太后已勃然震怒,气到别说身体了,声音都抖,歇斯底里道,“要哀家的命直接给哀家下砒霜就是,何必用泻药这样的法子折磨哀家!”
吼的很有气势,但气势没坚持几秒就泄了,太后肚子又疼起来,赵嬷嬷赶紧扶她下床。
永宁郡主站在床榻边,见太后这样,她眼眶通红,眼泪在眸底打转。
皇上眼神不悦,吩咐太医道,“检查太后的吃食。”
太医从药箱子里拿出止泻药,叮嘱宫女喂太后服下,又对永宁宫伺候太后的宫女道,“太后中的泻药性烈,一刻钟之内就发作,把这一刻钟之内吃的东西拿给我检查。”
宫女听了就道,“太后发作前一刻钟只吃了桂花糕,喝了半盏茶。”
宫女领着太医朝摆着桂花糕的桌子走去,太医端起来闻了闻,回皇上道,“太后吃的桂花糕里被下了泻药。”
桂花糕是御膳房做的,知道是桂花糕被人动了手脚,肯定要查。
皇上让元公公派人去御膳房查这事,
元公公道,“皇上,接风宴快要开始了,太后有太医照顾,您该以国事为重。”
皇上来就是走个过场,就算不是,他留下于太后腹泻也没用,便走了。
苏棠跟着来的,自然跟着一起走。
跟在皇上身后出去,远远的就看到永宁宫外叠着两颗小脑袋,不是苏小北和六皇子,又是何人。
秦贤妃见了道,“你们俩怎么跑永宁宫来了?”
六皇子支支吾吾道,“听,听说太后腹泻不止,我们来……来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秦贤妃的第一反应,然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以前六皇子看到皇上说话紧张,但那是以前了,跟着苏小北混了后,胆子大的别说紧张了,都敢反驳皇上了,她也知道六皇子和苏小北喜欢凑热闹,今儿是给东厥安都王接风,御花园可比永宁宫热闹的多,不待在御花园,跑来永宁宫,绝对有问题。
想到六皇子告诉过她苏小北随身带着泻药……
可别告诉她太后腹泻不止是苏小北的手笔。
秦贤妃猛然看向苏小北,苏小北睁着双无辜的眼睛道,“别这么看我,不是我给太后下的泻药。”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大家都看他了,怎么看他都像是在不打自招。
苏小北摊手,小脸上全是无奈,怎么就不信他敢做敢当呢,“真的不是我,不过太后倒霉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