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冯媛就怀疑江照被打和信安郡王有关,再见浔阳侯府大姑娘这副模样,基本就肯定了,冯媛赶紧迎上去道,“你拿鹅卵石砸江大少爷了?”
浔阳侯府大姑娘方卿儿轻摇头,她圆润耳垂上坠着的东珠耳坠划出好看的弧度,冯媛见她没砸江大少爷,就道,“你没砸江大少爷,怎么一脸闯祸模样?”
方卿儿是没砸,可有一堆大家闺秀砸了啊,方卿儿后悔道,“表哥让我扔鹅卵石,表嫂你让我别听表哥的,我不知道听谁的好,犹犹豫豫,和丫鬟说的时候,没防备被其她人听了去,争相效仿……”
最后她荷包没丢出去,其她大家闺秀用铺天盖地塞了鹅卵石和各种稀奇古怪东西的荷包把江大少爷打的惨不忍睹。
人家十年寒窗苦读才考上状元,才有游街的机会,结果被她给搞砸了,方卿儿肠子都悔青了,她不论是听表哥的,还是听表嫂的都不会坑江大少爷,她左右摇摆,才害惨了他。
方卿儿恨不得以死谢罪。
再说江照,被打的鼻青脸肿,胸前后背哪哪都疼,本来就不喜欢游街的他,现在就更抗拒了,之前还慢慢走,后面速度就快起来了。
江老爷江夫人还有江大姑娘在起点看江照开始游街,然后到终点等他。
正有说有笑呢,就看到自己意气风发,俊逸非凡的儿子游街回来就变的鼻青脸肿,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江夫人心疼
坏了,“这是谁打的?!”
“天子脚下,状元郎游街也敢动粗,还有没有王法了?!”
江大少爷捂着嘴角没说话,小厮道,“那些倾慕大少爷,想嫁进咱们江家做大少奶奶的大家闺秀打的。”
江老爷笑道,“还没听过哪朝哪代状元郎有这样的待遇,这不是鼻青脸肿,这是我江家的荣耀啊。”
江照,“……”
他怎么以前没发现他爹这么缺心眼?
考状元的人也不少了,就他这么倒霉,被砸的头晕眼花浑身都疼,还成了江家的荣耀,往脸上贴金也没这么贴的啊。
更郁闷的是,自家亲娘还觉得自家亲爹说的对,看着他脸上的伤,高兴的合不拢嘴。
江大姑娘江凌问道,“哥,你疼吗?”
江照,“……”
要不是怕被怀疑他被砸了脑袋砸傻了,他真要回一句:不,我不疼,被砸的特别舒服。
他又不是受虐狂,能不疼吗?
江照不想说话,一边揉着肩膀上的伤,一边往江家下榻的小院走去。
江家买了宅子,还没有搬进去,目前还是住在他爹挚交好友借住的小院里,离的不远。
江大少爷回去就躺下了,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大夫。
小厮进来,江大少爷问道,“不给我请大夫吗?”
小厮端茶过来道,“老爷说了大少爷脸上的不是伤,是荣耀,让在大少爷脸上多挂两天。”
江照,“……”
江照从来没怀疑过自己是捡来的,等江夫人来看他,江照道,“娘,我是爹亲生的吗?”
江夫人道,“不是你爹亲生的,你爹能对你这么掏心掏肺的疼吗?”
江照道,“我都伤成这样了,都不给我请大夫。”
江夫人道,“你爹是良苦用心,明儿你得进宫面圣,留着伤,正好让皇上看看你有多受欢迎,给皇上留个好印象,对你将来的仕途有好处。”
江照,“……”
他爹没入朝为官实在是可惜了。
御花园。
秦贤妃在陪皇上赏花。
正有说有笑呢,那边跑过来一公公道,“皇上,状元郎游街被打伤了。”
皇上眉头一沉,“谁这么大胆,敢打伤朕钦点的状元郎?!”
“一,一群大家闺秀……”
等皇上听说江照被打伤的经过,皇上哭笑不得。
没见过这么既幸运又倒霉的状元郎。
秦贤妃没见过江大少爷,但才华出众到让护国公主一口气下两万两的赌注,还惹来这么多大家闺秀青睐,必不同凡响。
秦贤妃也动心思了,“皇上,涅阳没几个月就要及笄,也到了要许人的年纪了,皇上可是答应臣妾,给涅阳挑个好夫婿的。”
皇上一听就知道秦贤妃是希望他赐婚状元郎为驸马,皇上道,“状元郎要没被打伤,倒是可以下旨赐婚,但朕乃一国之君,涅阳是朕的女儿,岂能与那些大家闺秀抢夫婿?涅阳年纪
还小,还是留在身边多养一两年吧。”
秦贤妃有些失望,不过涅阳年纪确实还不大,她也不舍得女儿就这么嫁了,还是留在身边慢慢物色驸马人选吧。
秦贤妃把这事抛诸脑后,继续陪皇上赏花。
那边信安郡王几个看完状元游街,就在醉仙楼喝酒,喝尽兴了才回府。
一回府,迎接他的就是他爹新换的鸡毛掸子,信安郡王委屈的上蹿下跳,安王妃气骂道,“你还有脸委屈,母妃是让你帮你表妹,不是让你坑她!”
“还不赶紧拿着药去江家赔礼道歉!”
安王妃发话,信安郡王不敢不听,拿了苏棠给的祛淤青药膏,就到了江家。
信安郡王知道江照被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