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事是元公公一手操办的,但这会儿说起来还有些唏嘘,曾经的夏贵妃在宫里是何等的风光,谁能想到风光的背后是那样的龌龊、血腥和残忍,得亏世子妃一家子回了京,将这些阴沟里的老鼠逼的无所遁形。
苏棠猜到毓阳郡主和四皇子失足落水是为了保皇上的颜面,比起他们兄妹,苏棠更想知道夏贵妃的下场,便问道,“夏贵妃呢,她没死吧?”
哪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她死了,她的罪名罄竹难书,元公公道,“夏贵妃没死,皇上命人挑了她脚筋,断了她右胳膊,毁了她那酷似沈皇后的容貌,还灌了哑药,然后丢入冷宫,又命她两个心腹宫女好生伺候,夏贵妃活多久,她们俩活多久。”
夏贵妃夺了沈皇后的福气,在宫里荣宠十六年之久,皇上要她在宫里再活十六年,生不如死的活十六年。
把一个帝王逼到这种程度,她夏贵妃也算是独一份了。
听到夏贵妃的下场,盘踞在苏棠心口许久的郁气消散,只觉得痛快极了,她夏贵妃心狠手辣,作恶滔天,终招此恶报。
关心完夏贵妃,苏棠也没忘了宋皇后和大皇子,元公
公道,“昨晚只来得及处置夏贵妃母子,没顾上宋皇后和大皇子,不过皇上已经派人将他们软禁了起来,等皇上睡醒就该处置他们了。”
宋皇后他们是谋害沈皇后的主谋,夏贵妃是帮凶,但宋皇后没给皇上戴绿帽子,当年她生下的是个公主,被换成大皇子,公主则养在宁王妃膝下,成了宁王府闵宁郡主,前年已经出嫁了,这两年没回过京,是以苏棠未曾见过。
元公公在静墨轩待了小半个时辰,把知道的都告诉苏棠后,怕皇上醒来需要人伺候,他就告退回宫了。
大半夜苏鸿山带着皇上亲卫抄了宋国公府,把宋国公府一干人等悉数下狱,这事天不亮就传遍了京都,文武百官们除了寥寥几个知情的,无不震撼。
尤其是宋国公的心腹党羽之流,听到宋国公一家老小都被下了刑部死牢,吓的直接瘫软在地,连忙叫人去查宋国公到底犯了什么事,白日里宋国公还去镇国公府道贺了啊,晚上就被抓了,就算犯了诛九族的死罪,也不至于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吧。
要说震惊,最震惊的还是宁王,因为皇上只抓了宋国公,抄了宋国公府,
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宋国公虽然在朝中权势不弱,但一向唯他马首是瞻,没道理皇上抓了宋国公,会放过他。
宁王心下忐忑的厉害,偏今日休沐,不用上朝,不然还能当面问问皇上,这会儿只能干着急了。
宁王在书房里来回打转,这时候书房门被扣响,宁王道,“进来。”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宁王府管事的进去道,“王爷,皇上抓宋国公,抄了宋国公府的罪名弄清楚了。”
“快说!”宁王心急如焚。
管事的缓了口气,才道,“皇上是以宋国公科举舞弊和谋害亲王之罪抓的他。”
宁王眉头一拢,“宋国公谋害哪个亲王了?”
“……据说是您,”管事的声音被风吹散。
谋害他?
宁王讥讽一笑,“我都不知道宋国公谋害过我,皇上倒是知道的清楚!”
说着,宁王道,“宋国公谋害本王什么了?”
管事的看着宁王被玉石蒙着的左眼,道,“说是您的左眼是宋国公射瞎的。”
宁王脸色一僵,三个字脱口道,“不可能!”
他和太后的反应如出一辙。
管事的则觉得这事未必不可能
,宋国公科举舞弊确有其事,皇上一向重科举,知道有人打科举的主意,破坏朝廷选拔良才,一定不会轻饶的,一个科举舞弊之罪就足够抓宋国公抄宋国公府了,没必要再添一个谋害亲王之罪,这不是画蛇添足么?
管事的在走神,而宁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子往后一踉跄,管事的抬头,就看到宁王的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他正想要问宁王怎么了,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宁王已经抬脚往外走;。
宁王走的很急,脚步凌乱,管事的连忙跟上。
宁王到了刑部大牢,他脸色铁青的走过去,狱卒给他行礼,宁王一把将他们掀开,直接闯了进去。
狱卒撞到门框上,胳膊疼的他们额头打颤,没见过这么火急火燎要探监的,又不是不放他进去,至于急成这样子吗?他们尚书大人走之前特意留了话,宁王要探监宋国公,让他们放行。
宁王进了刑部大牢,心急找宋国公的他,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看过去,刑部大牢很大,牢头见他几次走错路,都看不过眼了,过来道,“宁王可是要见宋国公?他在‘天’字死牢。”
就是刑部死牢
也是分等级的,“天”字死牢关的是朝廷十恶不赦的重犯,皇上大赦天下十次八次也不会放了的那种。
宁王拔脚就往关押宋国公的“天”字死牢而去,绕了七八个弯,两道铁门,才见到宋国公。
宋国公一身亵衣坐在那里,宁王走到牢房前,就看到宋国公在转着大拇指上的金镶玉扳指。
那扳指,宋国公从不离身,宁王不知道见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