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四天过去,到了李霁明乔迁新府的日子。
这一天日子好,也是苏棠冰铺开张的日子。
吃过早饭后,苏棠和谢柏庭就出了府,先去看冰铺开张。
冰铺前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京都权贵遍地,不差钱,但各冰铺的藏冰都卖差不多了,想花钱过个凉爽夏天都没地方花,现在冒出来一个,价格还美丽,四两银子一块,开业大酬宾,十两银子三块,不赶紧来抢,晚了就没了。
看着那些小厮一个劲的往前挤,苏棠都担心他们会热中暑。
路被堵了,马车过不去,谢柏庭看了会儿,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让陈青改道去了李府。
李府门前张灯结彩,门前的大石狮子威风凛凛,鎏金的匾额在阳光下散发耀眼的光芒。
府邸很气派,门庭也很热闹,前来送贺礼的人委实不少,就是没一个正儿八经的主子,都是各府小厮代主子送份贺礼来意思意思。
说白了,就是山匪出身没人看得起,可偏偏这宅子又是皇上御赐,李霁明是信王府大少奶奶的兄长,身份是既低微又高贵。
文武百官亲自来道贺吧,太给李霁明脸面了,他要不起,可不给吧,
又太不给皇上和信王府面子了,便折中了下,给面子了,又好像没给。
苏棠和谢柏庭到的算晚的,信安郡王、齐宵和沐止他们早到了,云翊和李霁月就不必说了,最早到的就是他们。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苏寂、康王世子、清阳郡主、左相府大少爷秦晃、忠勇侯世子以及苏棠和谢柏庭仅有一面之缘的东厥倒霉蛋谢天养。
苏棠觉得文武百官们只送贺礼人不到挺好的,小厮们送完贺礼,登记一下就走,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不用应付前来道贺的宾客,玩的要多尽兴就有多尽兴。
反倒是苏棠她们,人太少了,只有清阳郡主和李霁月,都是娇滴滴的姑娘,怕晒,逛个花园还得撑伞,索性在大树下支了张桌子,磕着瓜子闲聊看他们玩。
投壶、摔跤、射箭、吟诗、作画、比划拳脚……
玩着玩着,不知道怎么的画风就变了,沐止从信安郡王怀里扯出一方绣帕,信安郡王抢,他就丢给齐宵,齐宵又抛给忠勇侯世子……
苏棠她们离的不远,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方女子用的绣帕。
谢柏庭、云翊自动自觉的站到一旁,毕竟是成过亲的人,要稳
重的多,嗯,顺带避嫌。
见苏寂也站过去,半夏咧嘴笑道,“世子爷和云大少爷避嫌是应该的,大少爷怎么也站一旁看着啊?”
苏棠含笑看向清阳郡主。
清阳郡主和苏棠眸光一撞上,脸就红成了煮熟的螃蟹。
李霁月不知情,关心道,“郡主很热吗?”
清阳郡主恨不得钻地缝,连连摇头,“不,不热……”
最后信安郡王从沐止手里抢回了绣帕,揣入怀中,然后追着沐止打,打的沐止连连求饶。
正玩闹呢,小厮走到李霁明身边道,“大少爷,宴席摆好了。”
李霁明就请谢柏庭他们道,“我备了不少好酒,今儿不醉不归。”
信安郡王勾着李霁明的肩膀道,“我一直好奇秦兄的酒量到底好到什么程度,这重任就交给你了。”
李霁明看向秦晃,“秦兄酒量有这么好?”
秦晃谦虚一笑,“还行。”
信安郡王道,“什么还行?他就没醉过。”
“之前我们三为了试探他的酒量,轮流和他喝,我们都醉倒了,他还跟没事人一样,你说气不气人。”
李霁明道,“那我们今儿比比。”
他们勾肩搭背的进正堂,苏棠她们落后
好几步,清阳郡主捂嘴笑,笑的苏棠和李霁月齐齐看她。
苏棠好奇道,“笑什么?”
清阳郡主小声道,“别看秦大少爷酒量惊人,他爹左相的酒量却是出奇的差,号称‘一杯倒’。”
这下苏棠和李霁月也笑了。
李霁月捂嘴笑道,“酒量差可以练的,我大哥以前酒量也一般,经常喝,酒量就好了。”
正堂左右摆了两桌。
谢柏庭他们一桌,苏棠她们一桌,都是自己人,就没用屏风隔开了。
谢柏庭那一桌划拳喝酒,声音宏亮到要把屋顶掀了,苏棠她们这一桌轻声细语,更多的时候还是不说话看他们玩。
不得不说他们男人酒量就是好,喝酒都不用杯子,直接就上碗。
碗喝不过瘾,直接抱着酒坛子灌。
清阳郡主见了道,“喝酒都喝饱了……”
刚说完,她大哥就倒下了。
清阳郡主捂脸。
康王世子第一个倒下,再是忠勇侯世子,然后是谢天养,再是沐止、齐宵,接着是信安郡王,他倒之前还不忘拍李霁明的肩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反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倒地不起了。
李霁明抱着酒坛子,挨个的拍秦晃他们的肩
膀,打着酒嗝道,“我做梦也没想到能结识到你们这么多好兄弟,这辈子值了。”
说完,抱着酒坛就猛灌起来。
李霁月看的心底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