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苏棠问谢柏庭道,“你知道皇上为什么打父王板子吗?”
意料之中的,谢柏庭摇了摇头。
王爷手握重兵,权势赫赫,别说挨板子了,就是挨皇上几句训斥都不是小事。
天香院。
王妃坐在那里,脸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人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宁妈妈快步进去,道,“王妃,皇上杖责了王爷三十大板。”
王妃愣住,“王爷不是在南康郡主那儿吗?”
王妃想一个人静一静,连苏棠和谢柏庭都打发走了,宁妈妈也没进屋打扰她,是以王妃还不知道王爷出府的事。
宁妈妈忙回道,“南康郡主伤的不重,王爷都没等她醒就出府了,这会儿看应该是赶着进宫了。”
说着话,王爷的脚步声就传了来,王妃忙从小榻上下来。
王爷打了珠帘进屋,见王妃担忧的看着他,王爷抬手道,“扶我躺下。”
王妃迈步上前,宁妈妈就道,“还是奴婢扶王爷吧,王妃的胳膊……”
后面的话被王妃用眼神扼住了。
王爷看着王妃,“你胳膊怎么了?”
王妃摇头,“我没事,王爷先躺下吧,我给你上药。”
宁妈妈赶紧去把被
子掀开,王妃扶王爷去床上趴着,然后去拿金疮药。
苏棠和谢柏庭进天香院,见宁妈妈守在门外,就知道王妃在给王爷上药,便没上前。
谢柏庭四下张望了下,带苏棠去了王妃的书房。
说是王妃的书房,其实就是王爷的,里面绝大部分都是王爷的兵书。
谢柏庭一推门进入,一黑衣劲装暗卫就跳窗出现,道,“世子爷找我?”
谢柏庭问道,“可知道皇上为何杖责父王?”
暗卫犹豫了下,道,“今儿皇上传召,王爷、信老王爷还有宋国公和宁王他们在御书房议事,皇上说话的时候,王爷突然说有急事就匆匆退下了,皇上他们以为王爷内急,等了王爷半天,才知道王爷出宫了,还是去救南康郡主,皇上一怒之下,就杖责了王爷三十大板。”
苏棠眉头陇紧,“王爷没告诉皇上,他救的人是王妃?”
这暗卫就不知道了,他只探听到这么多,具体王爷他们在御书房商议什么事,王爷有没有和皇上说他救的人是王妃,不得而知。
苏棠觉得王爷十有八。九没说,就冲她和谢柏庭立的功劳,王爷赶去救王妃,皇上怎么可能会打王爷
呢,这无疑是在寒谢柏庭的心,王妃可是他亲娘,是他最在乎的人,今儿王爷若不是及时赶到,王妃未必有南康郡主的好运气,只是把胳膊撞脱臼,运气差的断胳膊断腿,甚至直接摔死都可能。
谢柏庭抬手扶额,苏棠看他,“怎么了?”
“苦肉计。”
苏棠囧了。
谢柏庭怀疑王爷是在对王妃用苦肉计。
快马加鞭赶去救王妃就够叫王妃感动了,现在还因为救她惹怒皇上挨了三十大板,王妃能不更感动么?
本来王妃就不是王爷的对手,现在连苦肉计都用上了,王妃就是插翅也难飞啊。
屋内,王妃给王爷上药,她以为以王爷的权势,宫里那些人不敢下狠手,可看到板子伤,她眼泪就不住的往下掉,王爷回头看她,“你哭什么?”
王妃摇头。
继续上药。
王爷无奈道,“你就没什么话想和我说的吗?”
王妃确实有话想说,她看着王爷道,“王爷怎么知道我和……”
说了几个字,王妃就停下了。
王爷不喜她在他面前提到南康郡主,每每提到,轻则变脸,重则翻脸动怒。
王爷为救她耽误了正事,挨了皇上的杖责,她怎
么能在这时候惹王爷不快。
王爷趴在枕头上,像是说给王妃听,又像是在呢喃自语,“我这辈子只心慌恐惧过三次。”
“第一次是你上吊寻死。”
“第二次是在狩猎场庭儿出事。”
“再就是今天……”
哪怕在战场上,深陷敌军包围,他也没心慌恐惧过。
第一次和王妃争吵,气头上说了不少违心的重话羞辱她,愤而离开,只是才走到王府大门口,就心慌不安,好像要失去什么一般,他转头就往回跑。
他永远记得一脚踹开门,她吊在横梁上的模样。
几乎是瞬间,他整个人就凉透了。
还好。
她没有死。
救活了过来。
第二次是在狩猎场,庭儿意气风发要猎得麋鹿送给她,骑马离开后没多久,他又心慌不安了。
有第一次经验,他骑马就带人去找庭儿,最后云大少爷找到了中箭昏迷的庭儿,也亏得他随身带了解毒丸,才能保庭儿一息尚存,让太医施救。
今天和皇上还有信老王爷他们商议军务,那久违的让他恐惧的心慌又出现了。
王爷说起当年,也把王妃的思绪带了回去,她也忘不了她上吊自尽,王爷赶来救她时
的慌乱和无措,当时王爷说的话她也没忘,王爷眼睛布满血丝,抽出一把匕首塞到她手里,握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