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云三太太,自打上次苏棠回来,她就被信老王妃禁足,她嫁进信王府二十年,这还是头一回,屈辱到不说院门了,她是连房门都没出一步。
云三老爷对她态度也冷淡了许多,这些日子,云三太太算是吃够了苦头。
她坐在那里抄家规,抄的她心烦气躁,丫鬟进来道,“太太,孙大太太来看您了。”
云三太太都恍惚,老王妃竟让她娘家大嫂来看她了?
云三太太心上一喜,赶紧起身迎接,只是走到门口,迎上孙大太太没有半点喜色的脸,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云三太太脸上的喜悦也消失殆尽。
她虽然禁足了出不去,可信王府内外的大小事她都知道,忠勇侯府风头正盛,作为忠勇侯府女儿,孙大太太该得意的走路带风才是,而不是这样一副脸色。
云三太太被禁足这么多天,本就在气头上,谁给她甩脸色,她都不会有好话的,当即冷了脸道,“大嫂是专门来信王府给我摆脸色的吗?!”
孙大太太看着云三太太,“我大哥回京,我才知道风儿跟随靖南王世子世子妃去找云翊,半道上遭遇了刺客,若非靖南王府暗卫施救,他就回不来了!”
“你与虎谋皮的时候,可想过发生这样的事,我的处境会是怎么样?!”
“若非靖南王世子世子妃为人不错,就冲那块令牌,怀化将军府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孙大太太以前从未
和云三太太红过脸,可她大哥以前也从未训斥过她,这回把话说的格外的重,如果她说服不了云三太太放下对靖南王世子世子妃的仇恨,就和云三太太断绝往来。
她大哥忠勇侯只差没明说如果云三太太还死不悔改,怀化将军府还纵容她,迟早会被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云三太太觉得委屈极了,夏贵妃做的决定,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别人不知道,大嫂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会儿却来怪她,云三太太气头上,说话就无所顾忌了,“忠勇侯府不过是占了点靖南王世子世子妃的便宜,大嫂就这么巴结讨好他们吗?!”
孙大太太觉得云三太太没救了,从头到尾就不是靖南王世子不肯娶云葭,是她们母女嫌弃人家病恹恹的,想法设法退了亲,却反过来责怪靖南王世子凉薄,对云葭太过狠心。
是,把靖南王世子世子妃支离京都是夏贵妃的主意,她不是主谋,但她能说自己不是帮凶吗?
她明明不愿意靖南王世子世子妃去找云翊,怕他们背后下黑手,还是顺从了夏贵妃的安排,要不是她在场,皇上绝不会听夏贵妃的话下旨让靖南王世子世子妃离京找人。
虽然最后的结果很好,靖南王世子世子妃凭着逆天运气找到了云翊,云三太太也对他们感激,但那点感激都没让她吐露几句真话!
这么固执的人,孙大太太也不奢望劝动她了,她道,“来之
前,老将军让我给你带句话——”
“以前怀化将军府从没把你当过泼出去的水,可你要还和夏贵妃搅合到一起,纵容云葭,以后也不用再回怀化将军府了。”
丢下这一句,孙大太太转身就走了。
云三太太面如死灰,孙大太太一出门,她就摇摇欲坠,丫鬟要扶她,被云三太太歇斯底里的吼道,“给我滚!”
“都给我滚!”
孙大太太知道这话是吼给她听的,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屋内,云三太太跪在地上,哭的泪眼模糊。
翠柏院。
孙大太太把话传到就准备告辞了,但走之前,得和信老王妃打个招呼,这边她刚进屋,还未说话呢,身后快步过来一丫鬟,直接越过她,上前道,“老王妃大喜,应国公府派人来传话,说是大姑奶奶有身孕了!”
信老王妃先是一怔,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岔了,“再说一遍,谁怀身孕了?”
丫鬟高兴道,“大姑奶奶有身孕了。”
信老王妃那叫一个高兴啊。
她疼云葭,也一样疼云蒹,只是云蒹性子温吞,耳根子又软,出嫁两年都没有身孕,都不知道急白了她多少根头发。
如今总算是怀上了,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了。
信老王妃看向苏棠和谢柏庭道,“多亏了你们帮着找贾大夫调理身子,不然你大姐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怀上。”
“贾大夫是我们信王府的大恩人呐,得专程设宴款待他
才行。”
苏棠点头应下。
信老王妃兴头上,不能泼她冷水说贾大夫来不了,她应她的,至于贾大夫不给面子那就是贾大夫的事了,信王府里又没人知道她就是贾大夫。
信王府暗卫:我们不是人啊?
孙大太太见信老王妃高兴的合不拢嘴,差人给云蒹送补品去,她笑着上前道贺,然后就告辞。
信老王妃留她坐会儿,孙大太太摇头道,“府里还有些事,我今儿就先回去了,改日我再来给您请安。”
许氏起身道,“我送你出去。”
孙大太太忙道,“不用,丫鬟送我就行了。”
苏棠和谢柏庭也起了身,同信老王妃告辞,苏棠道,“祖母,我们也先回去了,天热,您保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