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看着三太太道,“三嫂在想什么,想的这么认真?”
三太太垂眸,泄气道,“我还能想什么?”
四太太有点心疼三太太,但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看三太太这模样,就知道那全州知府不日被押送进京的事是真的了,明德侯府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没有了娘家做后盾,她三太太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不过一个屋檐下相处了这么多年,四太太知道三太太不好惹,她背后笑话下还行,可是不敢当面往三太太伤口上撒盐,四太太道,“三嫂也别太担心了,明德侯府是王妃的舅家,王妃不会坐视不管的,有王妃求王爷,王爷还能不帮明德侯府渡过难关?”
只是这话并没能宽慰三太太的心,“但愿吧。”
丫鬟俯身把刚刚四太太问三太太的话说给三太太听,“太太,四太太问您觉得昨晚揍赵王的和多年前揍赵王的是不是一个人。”
三太太看了四太太一眼道,“夜闯赵王府,把赵王打个半死,还烧了赵王府的人明显是想要赵王的命,当年揍赵王的人要想要赵王的命,赵王还能活到现在?”
苏棠走上前,心底冒起无数个好奇的小泡,不知道是谁揍的赵王,当年要
替天行道除了赵王,她和谢柏庭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
苏棠脚步从容走上前,福身给老夫人行礼,老夫人眸光落在苏棠的脸上,眼神晦暗,落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老夫人拨弄了下手里的佛珠道,“你当真让御史弹劾太后后宫干政了?”
苏棠眼睛眨巴两下,果断摇头,“没有。”
老夫人眉头一拢,“没有吗?”
知道有还问什么,非要她亲口承认吗?
她还就死不承认了。
苏棠一脸的坦然,“老夫人太高看我了,御史台要那么听我的话,就不会明知道皇上不怪罪我和相公,还弹劾我和相公假传圣旨,弹劾太后后宫干政是他们职责所在,与我无关。”
四太太坐在那里,不仅佩服苏棠的胆量,更佩服她巧舌如簧的本事,他们靖南王府世子妃莫不是三天两头用虎胆下饭长大的?
苏棠的话,谁也揪不出毛病了,老夫人看着她道,“坐御撵进宫确实很风光,可为了一时的风光得罪太后就太过愚蠢了。”
苏棠没接话,三太太道,“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夫人是为世子妃你好。”
苏棠眼睛睁圆,又带了几分迷茫困惑,那模样看的站在老夫人身侧的
姚筠儿忍不住道,“外祖母为表嫂好,表嫂怎么这样表情啊?”
有些人一张嘴,你就知道她不是个善茬。
苏棠挠着额头把吃惊的神情收了,道,“我听到的常言和三婶说的不大一样,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对的。”
姚筠儿刨根究底,“表嫂听到的常言是什么?”
“不听老人言,快乐好几年。”
四太太刚捧茶喝一口,听到苏棠这话,直接喷了,咳嗽不止。
屋子里还有几个丫鬟婆子也没忍住笑出了声,老夫人一记寒眸扫过来,吓的那些丫鬟婆子背脊一凉,脸上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怪世子妃从来不听老夫人的话了,她听到的常言和大家听到的就不一样啊。
更气人的是,府里听老夫人话的没几个快乐的,不听老夫人话的,反倒一个比一个活的滋润。
四太太咳的眼泪都飙出来了,世子妃这是想活活气死老夫人呐,偏偏这话还押韵,朗朗上口,不像是信口捏来,很是合她的胃口。
三太太讥讽道,“这么不讲孝道的话,难道苏老爷苏夫人都不教世子妃吗?!”
只差没明说她没家教了。
苏棠看着三太太道,“娶妻不贤祸三代,单这一句就足以证明不是
每个老人的话都能听都能信,御撵是父王和信老王爷带去刑部大牢接我和相公的,父王和信老王爷可没说我们不能坐。”
“三婶觉得我是该听信老王爷的还是听老夫人的?”
三太太被苏棠的话问的嗓子一噎,半晌接不上来话。
最后三太太只好看着老夫人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人您还是别管他们那么多了。”
早这么劝老夫人不就好了。
二太太适时的把话题岔开,问苏棠道,“世子妃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把粗盐变成雪盐的法子?”
苏棠道,“碰巧知道的,我帮贾大夫打过几回下手,见她把药汁提纯,看到粗盐就想照葫芦画瓢,没想到还真可以。”
二太太道,“贾大夫帮了世子妃不少的忙呢。”
苏棠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坐了会儿,苏棠就起身告退了。
这边苏棠出了松鹤堂,那边四太太迈步出来,苏棠走的不快,四太太很快就过来了,苏棠朝她一笑,四太太就知道苏棠是知道她在身后,故意走慢些等她的。
四太太笑道,“世子妃是有话要和我说?”
苏棠道,“我刚刚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听四婶和二婶说赵王被揍的事,有些好奇,赵王
以前被揍过吗?”
说起这事,四太太就想笑,“岂止是被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