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谢柏庭已经知道今日负责查抄忠勇侯府的是户部尚书。
这会儿户部尚书正带人查抄忠勇侯府,忠勇侯不顾朝廷和北疆谈崩盐判,没准儿暗中与人勾结,必须要严查。
靖南王府的马车堵在忠勇侯府门口,忠勇侯府老夫人他们没法出来,谢柏庭下马车,朝忠勇侯府老夫人作揖,忠勇侯府老夫人苦笑一声,“我忠勇侯府突遭大难,靖南王世子给我一个戴罪之身的老婆子行什么礼?”
谢柏庭道,“是我没把事情处置好,让老夫人和忠勇侯府上下受罪了。”
忠勇侯府内,户部尚书正在搜查忠勇侯的书房,官兵跑进来道,“尚书大人,靖安王世子找您。”
户部尚书眉头一拢,靖南王世子不是遭遇了刺客,和世子妃下落不明了吗,本来信老王爷和靖南王极力阻拦皇上查抄忠勇侯府,皇上迟迟拿不定主意,今儿早朝,信老王爷和靖南王都没上早朝,宁王这才率百官逼的皇上下旨抄了忠勇侯府。
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人找到了,只是找到了不回靖南王府,反倒来臭气哄哄的忠勇侯府了,而且还是来找他的?
他和靖南王
世子可没什么交集。
户部尚书眸光从忠勇侯的书房扫过去,道,“去回了靖南王世子,就说我没空,等我查抄完忠勇侯府,让他到尚书府找我。”
官兵转身跑出书房,要去传话,才出门,就看到谢柏庭过来了。
官兵又转身道,“尚书大人,靖南王世子过来了。”
户部尚书眉头拢的没边,把博古架上那只血如意放下,谢柏庭已经站着书房门口了,他没有进书房,在外面等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一脸不悦的走出来,道,“靖南王世子找我何事?”
谢柏庭伸手道,“我奉命取回皇上查抄忠勇侯府的圣旨。”
陈青跟着谢柏庭一起来的,听到谢柏庭这一句,嘴角狠狠一抽。
奉命?
爷这是奉的世子妃的命吧?
户部尚书眉头一皱。
再说苏棠,待在马车里,等的着急,主要是臭鸡蛋味真的是太太太熏人了,熏的她呕几回了。
实在忍受不住了,苏棠就下了马车,虽然身体也不适,但还没有鼻子受罪那么难以忍受,臭鸡蛋总砸不进忠勇侯府里去。
她正好可以去找谢柏庭。
知道苏棠是和谢柏庭一起来的,官兵没能阻
拦下谢柏庭,自然不会阻拦苏棠了。
半夏扶着苏棠走进去,才下台阶,那边陈青跑过来道,“世子妃,户部尚书说没有皇上收回查抄忠勇侯府的旨意,他不能让世子爷带走圣旨,爷要守在忠勇侯府,让您进宫找皇上拿圣旨。”
苏棠,“……!”
他可真是心疼她!
她下个台阶都后悔没老实待在马车里了,他还让她进宫找皇上拿圣旨,就她现在的虚弱劲,只怕还没见到皇上,就晕倒在去御书房的路上了。
他是准备让人把她抬去御书房找皇上的吗?!
苏棠气的眼睛冒火。
不过她也知道谢柏庭的为难,他没有圣旨,户部尚书不信他,要继续查抄忠勇侯府,把忠勇侯府老夫人下狱,还是那话,本是天大的好事,绝不能闹出这样的悲剧来。
苏棠强忍不适转身要走,只是每走一步都感觉生命在流逝,苏棠气的叉腰,手碰到一硬物,苏棠眼前一亮。
她又转身回来了,对半夏道,“扶我去找户部尚书。”
书房外,谢柏庭和户部尚书僵硬在那里,一个要继续查抄,一个拦着不让。
听到熟悉的脚步,谢柏庭回头,就看到
苏棠过来,他道,“你怎么过来了?”
苏棠瞪他一眼,“我就说皇上不是把这块玉佩赏赐给我的吧,你偏要这么认为。”
谢柏庭,“……?”
什么赏赐玉佩?
他怎么没听懂?
然而苏棠已经绕过他去见户部尚书了。
苏棠拿出那块玉佩,递给户部尚书看,“我相公是没带皇上的圣旨来,但皇上知道盐判谈崩的内情后,把这块玉佩交给了我们,皇上有多看重这块玉佩,不用我多说吧?”
苏棠手里拿的那块玉佩正是她在随州和望州交界处面摊捡到的那块。
这块玉佩她第一眼都错认成皇上的,她不信户部尚书见过。
只远远的看过几回,根本分辨不出来两块玉佩的差别。
户部尚书要细看玉佩,苏棠已经把玉佩收回了,道,“我相公已经把话传到了,尚书大人也看到了皇上的信物玉佩,尚书大人还坚持一定要见到圣旨才肯把官兵撤走,放了忠勇侯府上下,我们也拦不住。”
“忠勇侯府的事与我们夫妻有关,所以我和尚书大人多说几句,忠勇侯这回不仅没办砸差事,还立了大功,官兵们粗手粗脚,损坏忠勇侯府之
物,再或者有人手脚不干净顺手牵羊,再万一忠勇侯老夫人被下了狱,不堪受辱寻了短见,皇上不说摘几颗脑袋,少说也要摘掉几颗乌纱帽来安抚忠勇侯。”
“言尽于此,剩下的事尚书大人您看着办吧。”
说完,苏棠转身对谢柏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