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一盏茶喝完,许妈妈就把探望礼准备齐了,谢柔她们受惊,苏棠作为大嫂,不论关系亲疏都要去探望,是以知道这事起,许妈妈就在思量送什么了,是以准备的很快。
苏棠放下茶盏,就带着半夏去了谢柔住的凤凰苑。
屋内,谢柔坐在床上,呕吐不止,丫鬟捧着痰盂接着,混着药味的呕吐物熏的丫鬟两眼发白,恨不得当场逝去。
南康郡主站着床边,心疼的一颗心都揪成了一团,太医走之前叮嘱要是把药呕吐出来了,要接着服用,可她女儿是最怕吃药的,喝一回吐一回,吃苦头不说,药被吐出来就起不了作用了。
正心疼的紧,丫鬟上前禀告道,“郡主,大少奶奶来探望大姑娘了。”
一听到这话,南康郡主那张脸的,丫鬟都要被冻僵,丫鬟心下奇怪,大少奶奶只是来探望大姑娘,郡主怎么这副神情,好像吓着大姑娘的那条蛇是大少奶奶让人放的似的。
南康郡主一点也不想看到苏棠,可苏棠是来探望她女儿的,没有把人轰走的道理,她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让她进来!”
等苏棠进屋,迎接她的是南康郡
主冰冷如同蛰伏在草蔓里,随时扑出来撕咬她一口的毒蛇一般。
本来苏棠还只是怀疑马车里的蛇是南康郡主让人放的,就这眼神,都不用查,绝对是她。
苏棠走进去,看着谢柔吐的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道这摔的是真不轻,这症状像是摔出脑震荡了,苏棠气死人不偿命道,“怎么就摔的这么严重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黑心烂肝的人拿蛇害人,也不怕遭报应。”
这话一出来,就没人怀疑是苏棠和谢柏庭了,没人会骂自己黑心烂肝这样的话。
南康郡主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云袖下指甲掐断,疼的额头直打颤,一口银牙都快要松动了。
她看苏棠的眼神恨不得把苏棠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苏棠脸上神情淡淡,这回她和南康郡主也算是正式宣战了,她容忍不了南康郡主拿毒蛇害她,南康郡主也忍受不了她和谢柏庭拿毒蛇吓唬她女儿。
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不过这回,她南康郡主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那条蛇是她自己找人买来的,而且那蛇就不是京都这一带会有的,因为毒性猛烈,连捕蛇人都轻易不敢抓,是以京都就算有,
也不过寥寥几条,她南康郡主派人去查,只会查到她自己头上,这么蠢的事,她南康郡主绝不会做。
丫鬟又端了碗药来,谢柔不愿喝,南康郡主哄着她喝下,结果谢柔一进肚,又吐了。
场面不忍直视,苏棠让半夏把探望礼放下,就转身走了。
走到珠帘处,苏棠回头看了一眼,和南康郡主冰冷的眸光撞上,苏棠嘴角勾起一抹笑,没差点把南康郡主气炸肺。
探望过谢柔后,苏棠去二房探望谢梨,送的探望礼和谢柔的一样,谢梨情况还好,只是崴了脚,和谢柔比,已经不值一提。
从西院出来后,苏棠又去南院探望谢薇。
谢薇靠在牡丹大迎枕上,脸已经上过药,止了血,但能看到伤痕累累,看着真是叫人心疼。
谢薇在垂泪,恨谢柔恨丢蛇人恨的咬牙切齿,她今儿花了整整五百两,才把宋国公府大姑娘宋娇儿哄高兴,也在最后分开的时候见到了宋国公世子,对于她上次爽约,宋国公世子很不开心,还没有人敢毁他的约,她是第一个。
她向宋国公世子赔礼,道明原因,宋国公世子才消气,还心疼她受了这么多天的苦,让宋
娇儿约她去宋国公府赏花。
结果呢?!
她高高兴兴的回府,想着挑一身好看的裙裳明日去宋国公府赴约,结果被谢柔她们拦在花园问东问西,明讥暗讽,她想走都走不掉,好不容易脱身,谢柔又受惊把她推向了花丛,刮伤她的脸,还险些刺瞎她双眼!
她这副样子,明个儿还怎么出门?!
只要想到自己又要爽宋国公世子的约,谢薇就气的眼泪不止,丫鬟在一旁吓的连忙苦劝,“太医叮嘱不能哭,眼泪是咸的,伤口碰到会疼,还会留疤。”
留疤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匕首扎在了谢薇心口上,她连忙擦掉眼泪,女儿家脸比命还重要,她绝不要毁容。
苏棠走上前,谢薇见是苏棠,气呼呼冲丫鬟吼道,“快把纱帐给我放下来!”
她不愿意任何人看到她脸受伤的样子!
丫鬟连忙把纱帐放下,苏棠什么都没说,让半夏把探望礼放下就走了。
出了谢薇的院子,半夏道,“没想到三姑娘脸伤的这么严重,虽然伤口不大,但三姑娘皮肤白净,没有一年半载的伤疤不会消退。”
苏棠淡淡一笑道,“宫里有祛伤疤效果极好的贡品药膏,
南康郡主向太后讨一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主仆俩一边说一边朝北院走去。
两人说话声不小,被院子里的丫鬟听到,匆匆去禀告谢薇知道。
谢绮是谢柔谢薇她们四姐妹中受惊最轻的,她当时正在赏牡丹花,她没看到蛇掉下来那一幕,她听到谢柔惨叫声望去的时候,也因为被谢梨挡住视线没看见那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