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被谢柏庭的话震的瞠目结舌,半晌不知道怎么接话。
说不想和离吧,她刚刚还想过这事。
说不是轻薄吧,这摆明了就是啊。
但是!
“是你先亲的我好么!”苏棠提醒他道。
谢柏庭看着苏棠,道,“你这是要我对你负责?”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棠回道。
谢柏庭眸光点点,“你不要我负责,那是你的事,但我要你对我负责。”
苏棠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招架不住的她,像是一只受气河豚,“不就亲你一下么,我给你钱行了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谢柏庭脸更黑了,咬牙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声音向石头般砸过来,苏棠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这时候马车缓慢路过闹市,有鸭子嘎嘎声传来,还有叫卖声,“卖鸭子啊,我这是今年的新鸭子,味道肥美极了。”
真的,苏棠敢指天发誓,她不是故意笑的,她是真的没憋住才笑出了声。
笑的谢柏庭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把苏棠丢下马车,但最后除了把人死死的搂在怀里,狠狠的咬住她的耳垂,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苏棠把发簪递给谢柏庭,谢柏庭一脸的无奈。
这女人绝对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
他摸着苏棠披散的青丝,苏棠怕他又反悔,果断转移话题,“老夫人怎么样了?”
谢柏庭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头发,漫不经心道,“她怎么样了,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苏棠一脸无辜,眼睛轻眨,连说话声都带了几分软糯,“瞧你话说的,我忙了一天一夜,到现在才有空关心下老夫人,我要清楚,我还用得着问你么?”
谢柏庭看着苏棠那张牲畜无害的脸上,那双眸子澄澈如雨后晴空,不染纤尘,那真是看到眼里就拔不出来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脸上能有这般灵动狡黠的表情。
他看怔住忘了回答,苏棠扭头看他,眸光不期然撞上,一丝异样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流淌。
谢柏庭伸手拨了下苏棠的睫毛,才道,“太医院把你的药和药方送到了王府,但老夫人没有丝毫的好转。”
老夫人中毒是怎么回事,两人心知肚明。
苏棠有点好奇那天老夫人找谢柏庭请贾大夫进宫医治太后,她只知道谢柏庭回绝了老夫人,但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绝的
,逼的老夫人用这样的方式拖她下水,逼谢柏庭领贾大夫进宫。
谢柏庭道,“我实话实说的。”
苏棠,“……?”
这还能实话实说,苏棠正疑惑,就听谢柏庭醇厚嗓音传了来,“旧疾复发,自身难保,故而闭门谢诊。”
他一脸我没说错的表情吧。
苏棠能反驳么,虽然不完全对,但形容的也很贴切了。
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下,苏棠身子往前一倾,谢柏庭问道,“怎么了?”
“王府来人了,”陈青回道。
一小厮骑马过来道,“大少爷,老夫人病情没有好转,三老爷让您领贾大夫回府医治老夫人。”
苏棠没忍住翻了记白眼,亏得她还找皇上替自己要了七天时间,这才过了一天就忍不住找贾大夫了,三天时间足矣。
谢柏庭掀开车帘,沉了脸色道,“老夫人的病怎么会没好?她和太后所中之毒一样,太后昨儿就解毒了,怎么老夫人还没恢复,难道太医院没有给老夫人送药?”
小厮也奇怪,可事实就是老夫人没有任何好转,甚至还更严重了,小厮回道,“小的只负责传话,其他的小的并不知道。”
传完话,小厮
就赶紧骑马走了。
苏棠看着谢柏庭,“现在要怎么办?”
谢柏庭失笑,“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问我。”
这话说的也太轻松了吧,苏棠耷拉眼睛道,“父王知道我会医术,我进宫之前还特地去见了老夫人,父王肯定猜到是我所为。”
虽然老夫人是自作自受,她是出于自保,可难保王爷不会心疼老夫人而恼她。
谢柏庭把玩着苏棠的手道,“父王虽然敬重老夫人,但老夫人为帮三叔谋官,不惜用苦肉计帮太后来诬陷你,置王府名声于不顾,你只要不真要老夫人的命,父王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王爷敬重老夫人——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做儿子的敬重自己的母亲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苏棠看着谢柏庭,“老夫人难道不是父王的生母?”
谢柏庭摇头,“不是。”
那就难怪了,她说老夫人怎么在谢柔和谢薇之间更偏向谢薇一些,而且谢柔还没有那么嫉妒,原来谢薇才是老夫人嫡亲的孙女儿。
还有养大王爷的是太夫人。
苏棠一直以为是因为老夫人生养三老爷,无暇照顾王爷,才被太夫人养在膝下。
嗯,苏棠只猜对了一部分,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王爷的生母,也就是已过世的靖国公老夫人,在生王爷的时候难产大出血,虽然命保住了,但缠绵病榻,久治不愈,太夫人的娘家侄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