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庭心累的很,以为他想留下呢,他留在这里还不是为了等苏棠。
可别人不这么认为,只觉得他是担心云葭的病情,守在信王府等她病情好转。
逼的谢柏庭只能撒谎道,“我每日要泡药浴,还需施针,一日不能间断,我必须要等贾大夫一起走。”
这个理由成功堵住了苏寂的嘴,苏寂道,“贾大夫脱不开身,你怎么办?”
“先等着吧,”谢柏庭继续落子。
苏棠在怡兰苑吃的午饭,又吃了晚饭,天际晚霞绚烂,她知道自己这一晚是很难休息好了。
云葭下午服药后退了些烧,但不到半个时辰又烧了起来,人烧的开始乱说胡话,一个劲的喊“柏庭哥哥”,喊的苏棠真想抓她起来问问,她当真是喜欢谢柏庭,还是不服气谢柏庭娶了她之后对她爱答不理,那种态度刺到了她的自尊心,才这般固执。
她要真喜欢谢柏庭,就不会怕替他守寡了。
再一次帮云葭退热,苏棠也累的坐那儿不想动了,信老王爷走进来,向苏棠道谢,然后道,“今日真是辛苦贾大夫了,我让管事的送你去谢大少爷那儿。”
苏棠诧异,谢柏庭居然还在信王府。
这会儿
没事,她也不想在这里干坐着,便起了身。
云三太太忙出来,她怕贾大夫走了,她女儿病又严重,道,“贾大夫,你不能走……”
才说了一句,信老王爷脸就阴沉了下来,“你还想贾大夫在怡兰苑守一夜不成?!”
“王府就这么大,葭儿要真有事,再请贾大夫过来便是。”
人家贾大夫可不是宫里的太医,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便是太医,也没这样不把人当人的。
苏棠跟着管事的走了。
屋内,谢柏庭坐在那里喝茶,苏棠走进去道,“你怎么没走啊?”
谢柏庭看她,没好气道,“你在这里,你让我去哪儿?”
他孤身一人回靖南王府,她名声不要了还差不多。
苏棠坐下来道,“你现在不怕别人误会你了?”
在宫门口的时候怕和云葭牵扯不清,现在反倒是不怕了。
谢柏庭拉苏棠坐下来,“别人误会我不在乎,你不误会我就行了。”
说着,他伸手去摘苏棠的面具。
苏棠抓住他的手,没让他摘,这里是信王府,谁知道一会儿有没有人闯进来,云葭病的严重,信王府下人急起来就不一定会记得礼数了。
面具遮挡,谢柏庭看不到苏
棠的脸色,但能猜到她此刻的疲惫,毕竟前几日自己还疼的奄奄一息,好不容易缓过劲又一整天没得歇,谢柏庭一把将苏棠抱起,朝床榻走去。
苏棠吓了一跳,挣扎道,“你做什么?”
这要来个人瞧见了,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谢柏庭可不管那么多,把苏棠放床上,就亲了上去,不过只蜻蜓点水的啄了下就放开了,“你赶紧睡会儿,我不希望你为了别人把自己累坏。”
话音一落,门外就传来小厮的声音,“姑爷,给您泡药浴用的浴桶送来了。”
苏棠看着谢柏庭,谢柏庭无奈道,“你大哥赶我走,我不借泡药浴的幌子根本留不下来。”
又没人要你留,做这样的可怜小模样做什么。
不过苏棠听到这话,心情确实好了几分。
谢柏庭没让小厮送浴桶进来,只让放在门口。
苏棠也是真累,在谢柏庭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香甜,唯一不好的就是睡的正香,就被人谢柏庭亲醒过来,她睡眼惺忪道,“你做什么?”
谢柏庭没回她,回她的是小厮砰砰敲门声,“贾大夫,我家二姑娘又高烧了,等着您去救
命。”
苏棠一脸郁闷的下了床,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然后就跟小厮走了。
苏棠庆幸谢柏庭逼她睡了一觉,不然她这身子骨真熬不了一晚上。
天麻麻亮,云葭就退烧了,到日上三竿也没有反复,给云葭把脉后,苏棠道,“烧已经退了,剩下的按时服药就行了。”
她和信老王妃告辞。
信老王妃惭愧道,“昨晚辛苦贾大夫了,这是给您的诊金。”
信王府管事的递上三千两。
苏棠笑了笑,“我的出诊费可没这么便宜。”
信王府管事的忙道,“不知是多少,我去取。”
“两万两。”
“出诊费一万两,过夜费一万两。”
苏棠语气平淡,眼睛都没带眨一下,管事的倒吸了口凉气。
这诊金……也太多了些吧……
管事的看向信老王妃,信老王妃面不改色,“拿两万两给贾大夫。”
这边管事的退下,那边快步进来一丫鬟,上前道,“老王妃,大姑奶奶回门了。”
信老王妃脸倏然沉下来,“她还有脸回来!”
苏棠眼睛眨巴一下,她还没见过信王府大姑奶奶云蒹,但她脑子里有苏棠对云蒹的记忆,性情温和,说话都温声细语,不像是
有胆量做出格事的人啊,怎么信老王妃对云蒹怒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