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激动,苏鸿山拍手的力道没控制好,疼的谢柏庭颤了下额头,忙道,“能娶到棠儿是小婿的福分。”
苏棠坐在那里,看着这翁婿俩你来我往,都不知道要不要吱个声。
苏鸿山坐下来,看着苏棠道,“我看贾大夫年纪不大,医术却这般过人,不知师从何人?”
苏棠心累,本来谢柏庭就好奇她是怎么瞒过自家爹娘学的医术,结果她爹还当着谢柏庭的面问,苏棠明显感觉到谢柏庭落在她身上的质疑和探究又深了两分。
苏棠笑道,“苏老爷夸赞的过早了,等云三老爷病愈了再夸我不迟。”
苏鸿山笑道,“就凭你一针就让老王爷胳膊恢复,这夸赞你就当得。”
“小女娇生惯养,从未做过煎药这样的粗活,贾大夫为何留下小女煎药?”
苏棠眨了下眼,道,“苏老爷要听实话吗?”
“请说,”苏鸿山道。
“我嫌她跟来碍事。”
“……”
谢柏庭在一旁喝茶。
闻言,直接就呛了起来。
她这实话可真够实诚的,实诚到都不知道叫人该怎么接话。
苏鸿山直接就懵了,苏棠轻咳一声,道,“开玩笑的,令爱对医术颇有兴趣,也
颇有天赋,我留她在药庐帮忙打。打下手而已。”
说完,那边李管事买了药回来,苏棠当即起身道,“我去煎药了。”
苏棠逃似的出了凉亭,谢柏庭强忍着才没有扶额,煎药的事他也帮不上忙,翁婿俩就在凉亭闲聊。
苏棠在回廊下煎药,这剂药附子用量大,煎药的时间至少要半个时辰以上,然而就这半个时辰,云三老爷过的都很惊险,几次喘不上气来,若不是大夫就在府里,根本等不及去请大夫,人就没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苏棠进屋给云三老爷把了个脉,出来又等了一刻钟,然后才把药倒到碗里,端进屋。
彼时,云三老爷已经病的嘴都张不开,药根本喂不进去,而且只这一碗药,若服下的剂量不够,效果会大打折扣。
云三太太站着一旁,哭到几乎晕厥,苏棠把药往她跟前一送,“你用嘴喂三老爷服下。”
云三太太脸色一僵,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她身上,她颤巍巍的伸手接药,苏棠郑重叮嘱,“药就这一碗,没时间煎第二碗了,务必让三老爷一滴不剩全服下。”
云三太太手沉甸甸的,接过碗,坐到床边,含一口药,俯
身喂云三老爷服下。
一口接一口,苦的她舌头都想扔掉。
好半天,才把药全部喂下,丫鬟赶紧端茶给云三太太漱口,这碗药里含了大量的附子,就算配合用药减缓了毒性,也难保不会中毒。
赵院正在一旁,吩咐丫鬟道,“给三太太多煮些绿豆水,以防中附子之毒。”
药服下后,苏棠施针,以助药性。
赵院正一直没走,按理他是太医院院正,应该镇守太医院,以防宫里有需要,但这回他实在好奇苏棠的方子管不管用,再就是云三老爷命悬一线,他不能及时回宫,皇上绝不会怪罪他,就留到了现在。
他站着床边看着,是亲眼看到云三老爷服下药不过一刻钟就大有好转,等苏棠收了银针,云三老爷的呼吸没之前那么短促了。
苏棠一起身,赵院正就坐下给云三老爷把脉,眼底满是震惊和惊艳。
赵院正的神情给了信老王妃希望,她颤抖了声音问,“赵院正,我儿情况如何?”
赵院正忙回道,“贾大夫用药如神,三老爷病情大有好转,这条命是保住了。”
“有贾大夫出手医治,三老爷病愈是迟早的事。”
信老王妃激动的落下
泪来,向苏棠道谢。
苏棠道,“云三老爷的病情暂时稳住了,我就先告辞了。”
信老王妃看向信老王爷,信老王爷忙道,“这几日,劳烦贾大夫住在我信王府,药铺一切损失,我十倍补偿与你。”
对信王府而言,只要能治好云三老爷的病,别说十倍补偿了,就是要半个信王府,信老王爷都不带皱眉的。
但苏棠没有分身之术,没法留下,只能道,“剩下的赵院正足以应付了,若实在需要我,让谢大少爷再找我便是。”
“我还赶着去救治别人,恕我不能留在信王府。”
云三老爷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信王府总不能为了让她留下,就不顾其他人的死活了。
信老王爷很想苏棠留下,但苏棠这么说,他也不好强求,看了赵院正一眼,赵院正点了点头,信老王爷便没再说什么。
谢柏庭走过来道,“我送她回去。”
李管事送他们出府,快出大门的时候,李管事送上两千两诊金,苏棠瞥了一眼,直接迈步出府了。
李管事有些手足无措,给诊金为什么贾大夫不要,可要说生气,也没感受出来,李管事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只得看
着谢柏庭,“姑爷,贾大夫这是……”
“她是我带来的,诊金只收我的,”谢柏庭道。
丢下这一句,谢柏庭也走了。
可怜李管事递了两回银票,愣是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