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将我妈送走之后,我便给杨胜彪扣了个电话,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是对方已关机,就连发过去消息和短信,也没有人回。
啧。
我挑了挑眉,摇摇头轻叹一声。
这是在故意躲着我呢。
不过,人家这么做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若是换做我的话,我大概会做的比他更绝……不过既然这样的话,但那现在我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陈勇光。
当年,我们哥儿几个一起创业的时候,滨江这个区域的发展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社会环境,也不像现在这么安定,几乎每隔两条街,就有一个不好惹的主儿。
横着走的两伙人一个不顺眼就斗殴对峙的,一天能看三四场。
那会儿,我们小公司才刚起步,但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免不了和那些人打交道。
而我们中,负责应付那些老大哥的人,就是陈勇光了。
他胆子大,性子也比较野。
一来二去,跟当时很多人混的都挺熟。
平常办事的时候,只要他赔个笑脸,大多人都会卖他一个面子,帮忙牵线搭桥,我们创业初期,很多业务,也都是这么来的……
那个时候,难啊……
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就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全然浮现在眼前。
有低谷,有辉煌。
只是现当下,我们已经不复曾经,李浩那小子被人暗害,跳楼自杀,陈勇光躲在精神病医院,而我,则养病待家……
呼。
定了定心神后,我出了门,拦下一辆出租车之后,直奔精神病院而去。
黄老三这事儿,我是没辙了。
但是陈勇光应该有办法,他认识的人多,要解决这个事应该不难。
但唯一的麻烦就是……
如何让他出院?
“嗯?你怎么来了?”
见到陈勇光的时候,这老小子正端着杯白开水,坐在一张长椅上晒着太阳,看到我后,他挑了挑眉,先是上下打量我一眼,然后便笑着拍了拍长椅。
“怎么,今天不上班?还是说,你为了能够来探望我,特地请了个假?还是别吧,没了全勤奖,你就不怕你老婆给你脸色看?”
“唧唧歪歪,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我笑骂一句,在工作人员的注视下,慢慢悠悠地坐在了陈勇光身侧。
明明已经许久未见。
但这一开口,就宛若平常一般,瞬间就能够感受到我们之间积攒下来的深厚友谊。
我双手撑着座椅,看着眼前绿油油的草坪,想了想,还是提了一句,道:“我离婚了。”
听到我这话,陈勇光顿时就来了兴趣,转过头看着我,诧异的问道:“离婚?什么时候?这么大的事儿,你小子也不告诉我?”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摇摇头,道。
“啧。”
陈勇光抿了一口水后,咂了咂嘴,“可惜我现在呆在这破地方,不然啊,肯定要跟你开个座,咱一醉方休。”
“诶,这么一说,咱好像很多年都没在一起喝过了。”
“是啊。”
我笑眯眯的盯着陈勇光,看的这家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半晌,陈勇光跟触电似的,往旁边挪了挪,一脸恶寒的看着我:“你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跟你说,你一露出这个表情准没好事……”
陈勇光还是很了解我的。
这家伙为了躲避李浩当年得罪的仇家,是自愿住进精神病院的。
虽然我不知道那些仇家是谁,他也不肯说。
但从陈勇光平常表露出来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害怕那些人,也正是因此,这家伙赌咒发誓,除非那些人真的放过他,否则,打死他都不出院……
“我出事了。”
顿了半天后,我干涩地道。
闻言,陈勇光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喝着水,静静的等待着我的后话。
“我得罪了一个人。”
看着陈勇光那张消瘦不少的脸,我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我把黄老三给打了。”
“噗!”
当即,陈勇光一口水喷了出来,如果不是我躲的快,恐怕我现在已经成了一只落汤鸡。
“咳咳……”
陈勇光一手扶着我的肩膀,咳嗽了半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道:“黄老三?黄志刚?他马的,你把陀爷的三儿子打了?你疯啦?”
显然,陈勇光是很了解黄老三的。
但我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陀爷……是谁?”
听起来像是个外号,但这年头,像这么老土的外号可不多见。
“马的,忘了你不认识,也难怪你会把人家儿子给打了!”
陈勇光骂骂咧咧的说道:“那个黄志刚本来就是个混蛋,当年就专门干很多恶心人的事,好在后来严打,陀爷金盆洗手不干了,那家伙才老实了一些……”
“可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陀爷啊!你怎么惹了这个祖宗!”
我对于黄老三的了解很少。
只知道他是在城西那边混日子的,而且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