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高叔叔拿来一个大小合适的布袋包好天球瓶,小帅见父亲也起身要回去,这才转身离开那架古琴。
往外走的路上,高叔叔叮嘱小帅路上颠簸处一定要慢点开车。父亲跟在身后,掏出口袋里的核桃自顾盘着。
突然,小帅问:“高叔叔,您认识一个姓“黄埔””的老人吗?”此话一出,高叔叔和父亲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高叔叔笑了一会儿问小帅:“你怎么看到他啦?”后边的小帅父亲搭了话:“前两天老滑头去了我店里,我不在。是小帅电话里告诉我的,不定哪天可能还会来呢。”说完,两个人又是一通笑。
高叔叔问小帅:“这个“黄埔”是他自己做的自我介绍吧?”“嗯,他说自己也是复姓,姓黄埔。”
高叔叔说:“他是逗你的,这老头和我同姓,也姓高。三十年前就在古玩市场上混日子,说自己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口袋里长期带着几十张不知道哪来的旧照片,都是国宝级的文物。我和你父亲年轻时候就认识他。那些年有的人被他蒙的不轻,好吃好喝没少得。到头来谁也没见过他拿出来一件。有人算过,黄埔军校那会儿,也许他爸爸过门槛还磨屁股呢!听说这几年他还混上了手机,把那些照片拍了继续糊弄生人。”回头看看小帅,又补了一句:“不会是也给你看过照片吧?”小帅点头:“嗯,看过几张”。说完,三个人都笑了。
小帅父亲接着说:“如果我在店里,会管他一顿饱饭的,说起来也怪,那多人被他那些照片迷的团团转,天天混吃混喝,居然没有一个人报复,也没人跟他计较。他这一套也许可以称作是一门绝学!”
高叔叔跟父亲在一起多年,他们是小时候的玩伴,同学,小帅眼里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到了自家的古董店,小帅看到店里有客人,回头对刚下车的父亲说:“爸,店里有人,您去照顾生意,我把瓶子拿里屋去。”说完,来到副驾驶拿木箱。
此刻,萧洁正在给客人倒茶,两个客人似乎已问明白萧洁是新来的,并不急着看东西,安静的坐下来看着萧洁倒茶。其中一人眼睛四周打量,明显对店里的古玩字画很感兴趣。另外一个人把一个陈旧褪色的提包放在腿边,安静的吸着烟,好像对萧洁的容貌更加感兴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住萧洁漂亮的脸蛋儿。
萧洁听到门外进来人,抬头说:“老板回来了”,便转身回到书桌边看书。
小帅的父亲进门,径直走过来跟客人打招呼:“二位,看点啥?”
小帅进门没说话,礼貌地向客人点下头直接带着木箱走进里屋。
四周张望的顾客站起身与小帅的父亲握了手,然后走向左侧的展柜,指着一个螺钿镶嵌的精美木盒问:“老板,这个什么价?”
小帅父亲抬头看了下那木盒说了句:“售价七千。”
此时坐在茶桌边的人也走了过来,提包背在右肩,看着小帅的父亲说:“售价七千,意思就是不能少了是吧?”
小帅的父亲看看他。这人年纪不到五十,显得有点苍老。对他说:“适当少点也行,看眼缘吧。能看的上可以谈。”另外一个客人倒是显得更加沉稳些,说了句:“拿下来看看再说。”
此刻,小帅也走过来,伸手把那个木盒取下来,顺便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一下表面,这是一个清中期的首饰盒,显然是大户人家的东西,做工相当考究,表面螺钿镶嵌也十分精美。浑厚的包浆显得明艳动人。看上去就是一件很优雅的闺房摆设。两个客人上下里外看了个遍,没找到一点瑕疵,看上去都很满意。其中背着提包的那人说:“老板,把价往下杀杀,我们买下。”
小帅父亲笑了笑,说:“我刚才说的售价七千,没多说,二位什么心里价位?说说听听。”
另一个客人说:“不瞒您说,我们这是求人办事。人家透话就喜欢古玩,这不家里有一件东西,没有合适的包装。进来就看到这个盒子大小尺寸合适,只是价格高了些!”
小帅的父亲对那人说:“这是得到什么宝物啦?要这么好的包装?我能有幸看看不?”
那客人看向背提包的人,说:“给老板看看,也正好帮我们长长眼。”客人点头,摘下提包,拿出一个布包,打开来原来是一个翡翠山子,雕工尚且说得过去,只是颜色看上去明显绿的那么刺眼,不仅看不出翠根,水头儿也平平。看到这翡翠山子摆在柜台上,小帅和父亲对视了一下,谁也没说话。
:“小帅的父亲问了句,你们这是在哪儿淘的宝?”两位客人听到宝字,立马来了兴趣,问:“老板看,这物件当前能值个什么价位?”
小帅见父亲坐到茶桌边不再言语,忙,搭腔说:“看东西吗!见仁见智,喜欢就是好,我们不好说价。看您二位多少钱能拿这个包装?”
两个客人看得出店主并不想说出自己的看法,自言自语说道:“前些年出差去外地,从古董店里买下的。这回求人办事,只能拿出来了。”
小帅又一次追问:“二位,看着螺钿盒子什么价能拿?”
背提包的客人把翡翠山子包好,装进提包,拉着另外一个人走向店外。
一边走一边说:“不拿了,不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