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没去接萧洁的出租屋,就连彭师傅留下的出租屋也一并退了房。工厂的工作是爸爸执意让他辞去的。爸爸的意思很明确,一是在家里照顾一段时间妈妈的起居饮食,二是爸爸的古董店里缺人手。
很多同学和街坊都问过小帅,为啥不选择子承父业跟爸爸一起做古董生意?其实,小帅自己也弄不明白。从三年前拿到本科毕业证以后,爸爸便是一反常态。一向顺从妈妈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妈妈谈到小帅应该继续学业,积极备战准备读研。爸爸则是完全不同意妈妈的说法,看似很反对这个提议。但缄口不言是什么原因。
在小帅妈妈出院半个月后的一个早晨,小帅从厨房出来,习惯性的叫一声妈妈吃饭。令他没想到的是,爸爸居然没出去,而是跟在妈妈身后一起坐到了餐桌边。小帅看着自己准备的两个人的餐具和早点,一时不知怎么说。
爸爸看儿子这表情,笑着说:“昨晚几个朋友一起喝酒,我多喝了几杯,早晨醒来也不觉得饿,就没进厨房告诉你我在家”。说完,爸爸已经泡了一杯铁观音,拿了盒子里一块桃酥自顾吃起来。
吃完,看了一眼还在吃饭的小帅,说了句:“吃完来屋里一下”。径直走进了房间。
小帅家是一栋二层楼,楼上两间,平时都是小帅和妈妈一人一间。爸爸每天回家都很晚,为了不打扰她们母子休息,基本就在楼下住了,
小帅收拾完餐具,妈妈和爸爸好像是在屋里有意识的等他,看小帅进来,爸爸从自己的腰带上摘下一块玉递给小帅,问了一句:“看看,你喜欢不”?
小帅看了一眼爸爸递过来那块玉,又扭身看了一眼妈妈。看样子是两夫妻早就商量好了什么,妈妈的表情中充满了期待!
别以为小帅是古董外行,从小耳濡目染,只是自己家店里的那些东西,也足够一般古玩圈的人学上二三十年了。何况每次家里来了爸爸的朋友们,都会时不时送他一两个小物件,这些可没有一件是当代的产物。小时候得到的压岁钱,大多是叔叔伯伯们拿来的“袁大头”。其中有几枚还真是价值不菲的藏品级别银元。
爸爸看小帅捧着那块玉的样子,看出儿子是喜欢的。并没有说给他这块玉的来历和出处。只说了一句:“是老的,喜欢就待着吧”!
然后跟小帅说:“以后就别出去打工了,咱自己家店里缺人手,你过来帮爸爸一起经营……”。而后父子俩一起开车去了自家的古董店,从商品的价格谈到了每一件古董的来历,一上午的时间,小帅似乎又重新认识了一次这个平时少言寡语的父亲,原来他肚子里这么多古董常识。从这一天开始,小帅成了爸爸专属的司机,也是店里唯一的服务生。
用三年的时间,让自己出去打拼,小帅是理解做一个父亲的苦心的。妈妈曾不止一次的说过,男孩子不能依靠家里,要勤奋,吃点苦对年轻人不是什么坏事。
小帅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军人,坦克兵出身。在小帅眼里,总觉得爸爸与自己跟了三年的师傅彭万年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好像是从一个部队里培养出来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