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遥似有所感,她抬头望去,是江屿白气得铁青的脸,他面上似是蒙着一层寒霜,往日张扬桀骜的眉眼染上戾气,高大的身躯挡在两人之间,将夜遥牢牢护在身后。
苏安微微一愣,随即温和一笑“你是阿遥的朋友吗?”
江屿白听到那个过于亲密的称呼,气得肺快要炸了,他压着火,面色不善“你离她远点。”
笑什么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位……同学,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是不劳你操心了,我和阿遥还要叙旧,我没有恶意的。”
苏安可疑地停顿了下,显然猜出江屿白还是学生,他带着点大人之间聊天小孩子不能插嘴的傲慢,表面温和实则挑衅地看着他。
“阿遥,也不是我说你,跟我分手之后,怎么还找起学生来了,26了,该收收心才对,年轻男孩玩玩也就算了,你怎么还……”
苏安总是这样,装作一副为她好的模样,却无时无刻不在贬低她。
夜遥身子一僵,往江屿白身后缩了缩,无助地拉住了他衬衣的衣角。
江屿白瞥了她一眼,女人长长的睫毛可怜地颤抖着,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他不再废话,直接一拳打了过去,把苏安揍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若不是后面有桌子抵着,恐怕就丢人地趴到地上了。
苏安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屿白。
“你,有本事你别走,我现在就报警,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江屿白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饶有兴致地站在原地看苏安急得跳脚。
夜遥担忧地看了一眼江屿白,从他身后站出来,无奈道:“苏安,你这么大个人了,跟学生计较什么?”
闻言,苏安还没什么反应,江屿白先恼了,他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拉着夜遥的手腕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站在哪边的?他这么说你,你不生气?”
夜遥按住他的有力的手臂,低声道:“你先动的手,若是真报警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何况,他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朋友,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给我个面子,可以吗?”
女人面上带着恳求,双眸清澈,明晃晃地倒映着他的身影,恐怕没人能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江屿白的面色难看,他的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手背青筋暴露,面色难看,可纵使有千般委屈,万般不忿,他也不想让夜遥难做,他阖了阖眸子,没再说话。
苏安听见了夜遥的话,不禁得意了一瞬。
“阿遥,我就知道,你还是很懂事的,我不计较了,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天吧?”
江屿白闻言,强压下的火又冒出来,他揪着苏安的领子“想挨揍就直说,我成全你。”
他个子高大,手臂用力间是绷紧的肌肉,苏安瘦瘦弱弱一个人,哪见过这架势,当即被吓得不敢吭声。
说到底,他胆小怕事的,也不是很敢惹江屿白这样的人。
见苏安低眉顺眼的,终于老实了,江屿白手一松,他便摔到了地上。
苏安快速起身,抓紧放了句狠话“阿遥,我本来就是想跟你来叙叙旧的,不想赶得不巧,来的不是时候。看在你的面上,我今天不报警,下次我再来看你。”
说话间动作大了,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苏安“嘶”了一声,见夜遥毫无表示,他有些尴尬,到底没再说什么,面色不好地匆匆离开了。
走了一个人,花店骤然安静下来。
江屿白本是来兼职帮她干活的,这么一闹,他干脆也不干活了,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上去,一副大爷模样,面色阴沉沉的。
夜遥不禁被他这一生气就不理人的模样逗笑了,她靠近男人,语气柔和地问道:“生气了?”
江屿白瞥了她一眼,沉不住气道:“你又是从哪捡来的野男人?”
那语气又急又气,仿佛是个质问花心妻子的小丈夫。
“他是我前男友,都过去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来找我,他说话不好听,你别介意。”
怎么不介意,江屿白快要介意死了。
如果到现在还察觉不到自己的心意,那他就太蠢了。
没有人会因为朋友的前男友找来而气到不能自已,不止如此,其实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了吧,从那个迷失的雨夜开始,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只是江屿白自己没好意思承认,一直在掩饰罢了。
当然,等真的意识到这件事后,他反倒放松了很多。
原来这么久以来的挂念,上心,都是有它的原因,有迹可循的。
“你俩因为什么分的?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你还是警觉着点,别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夜遥笑得眉眼弯弯,江屿白的洞察力确实蛮强的,若是原主有这一双火眼金睛,也不至于被骗得那么惨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提的,总之现在桥归桥,路归路了。”
她摸了摸男人的头,像给大猫顺毛一般,而后者也并不抗拒,反而是顺从地眯了眯眼,好哄得很。
“你最好是,别他人说两句软话,你便找不着北了。”
“好了,大少爷,别生气了。”
夜遥软软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