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中的主要人物都死得差不多了,塔比莎作为最后的圣女,身后还有着龙族和卡尔家族的支持,自然是很有希望成为教皇。
当然这个过程并没有十分顺利,皇室与教廷高层一直有着不正当的交易,此时换了领头人,再想像之前一样肆意是不可能的了。
也因此皇室十分抗拒塔比莎继位,但教皇都死了,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在龙族跟皇室对峙过一段时间之后,皇室终是妥协了,而塔比莎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下一任教皇。
“你真的不打算当个枢机主教吗?”
塔比莎已经换上了教皇的服饰,柔顺的蓝发披散在身后,她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条小龙。
夜遥的长发高高束起,她看着塔比莎轻轻抚摸普里特的模样,黑亮的眸子中短促地闪过一丝羡慕,忍不住探手摸了下口袋里的小天,确认珍贵的人还在才收回了手。
“不必了,我自在惯了,若是在教廷之中反倒是束手束脚。”
“我走了,教廷高层那些作恶多端的主教不要放过他们,还有,日后,你们都要好好的啊。”
语罢,夜遥便离开了,她依旧是朝塔比莎挥了挥手,像最初那次交易之后那样自然离开,自由地像一阵风,来去自由。
塔比莎看着她的背影,恍然间发现自己其实很羡慕她。
作为卡尔家族备受重视的后辈,她恐怕一生都无法像她一样,这样自由,这样肆意。
手蓦地被咬了一口,塔比莎垂头望去,是龇牙咧嘴,看起来很生气的小龙。
“你在看什么!都不认真给本大爷按摩!”
塔比莎忍不住笑了下,揉了揉他的龙角。
普里特浑身一僵,尾巴都炸了起来,他生气道:“你怎么敢摸我的龙角!没礼貌的女人!”
龙角是很重要的部位,摸龙角的意思与求偶无异,普里特一想到这个可能,便整条龙都红了起来,塔比莎摸上去时,甚至觉得手心微微发烫。
“普里特,你很热吗?”
被教皇轻声唤着的龙族在女人温柔的抚摸下抖了抖,他飞速逃出女人的手心,龇牙咧嘴地跑了。
塔比莎无奈地摊开了手,眼底倏而闪过一丝笑意。
另一边,夜遥已找了个山洞安家,她其实没想好要去哪,只是遵循了原主的内心,如果不愁吃穿,身怀实力,她想游遍整个大陆。
但是小天……
夜遥眸中染上一抹忧伤,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叹了口气。
灵魂的事没人能帮他,只有他自己醒来,才算是过了这一劫。
之后的每一天,夜遥都在吃吃喝喝玩玩,再然后就是对着昏迷的小天碎碎念。
“你还不醒吗?太阳每天升起的时候你不醒,太阳每天落的时候你也不醒,如果你一直不醒的话,那我该怎么办呀?”
“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了,小天,布兰特,还是特莱斯?”
一切的碎碎念都没有回应,夜遥自嘲地笑了一声,起身去找食物了。
而等她拖着两只野兔回来后,却蓦地发现那个放着小天的盒子不见了。
夜遥瞳孔一缩,连兔子掉到地上也浑然不觉,她猛地四处翻找,急得额头隐隐出现汗珠。
“你在找我吗?”
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墙壁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天使,他歪着头端详着夜遥,而后猛地冲了过去。
夜遥被他撞得后退了几步,她还处于怔愣的状态,并不是很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直到小天蹭了蹭她的手,那温热的触感才让她的心落到了实处。
“你醒了,小天,布兰特,特莱斯……我真的,不知道该叫你哪个名字好了。”
说着,夜遥的眼角倏而流下一行清泪,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直到小天化出本体,温热的大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夜遥才恍然发现自己哭了。
“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男人那双蓝眸中多了点沉稳,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那零星的碎发为男人增添了一点凌乱美。“每一个都是我。”
他看着夜遥眼底的忧伤,恍然间明白,这次是真的吓到她了。
印象中的夜遥总是眉眼狡黠,眼睛提溜转时,总是在想着怎么坑人,与眼前的她大相径庭。
“对不起。”男人轻声道歉,他将夜遥揽入怀中,立刻感觉胸口一片濡湿。
是她的泪水,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心口也随之开始隐隐发疼。
“让你担心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一切都并非是出自我意。”
“应该说,我已经想尽办法来见你,但是没办法。”他遗憾地笑了笑“有太多个我了,我们都这样想见你。思念迫使我们分裂,又融合,这样经历了不知多久,我才得以重新有了意识。”
他越说,夜遥哭得就越凶,她当然知道他并不是故意不早点醒来的,但她还是委屈,这委屈早就有了,随着一世又一世的积累,现在都化作眼泪流了出来。
“我没有怪你,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怪你。”她哽咽着道:“我只是很怕,我很怕因为我错误的决定,你就离我而去。我虽然希望你顺利融合两个人格,但我依然怕你因此而迷失自我。”